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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工业遗产的整体特征是:工业形态丰富、工业结构完整、沿古运河集中分布。因此其特色价值不在于单个工业遗产的价值,而在于其整体的价值,保护也需要围绕特色价值来进行。
从无锡论坛开始的
工业遗产保护
无锡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祥地。自1895年杨氏兄弟创办业勤纱厂至二十世纪上半叶,无锡迅速崛起了以杨、周、薛、荣等六大家族集团为龙头的民族工商业群体,形成了棉纺织业、缫丝业、粮食加工业等三大支柱产业,涌现了面粉大王、棉纱大王、电器大王、电池大王、桐油大王等一大批工商业巨子。到1937年,无锡的工业产值已经排列在上海、广州之后,居中国第三位。民族工商业的先发优势为无锡奠定了雄厚的工业基础,造就了无锡工业的百年辉煌,也留下了众多宝贵的工业遗产。
无锡市的工业遗产保护工作是走在我国前列的。2006年4月国际古迹遗址日,中国首届“工业遗产保护论坛”在无锡召开,论坛形成的《无锡建议》,强调要注重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的工业遗产保护。同年5月,无锡市政府发出了《关于开展工业遗产普查和保护工作的通知》及《无锡市工业遗产普查及认定办法(试行)》,并开始组织编制《无锡市工业遗产保护专项规划》。2006年6月,无锡市政府公布了首批工业遗产名录,名录共涉及20处文化遗产,包括大窑路窑群遗址及窑业公所旧址、王元吉锅厂旧址、无锡县商会旧址、茂新面粉厂、庆丰纱厂、永泰丝厂等建筑,包含了无锡较为齐全和具有代表性的工业门类,代表了明清以来无锡各历史时期典型的工业建筑风格。2008年8月,市政府公布了第二批工业遗产名录,包括振新纱厂、无锡粮食机械厂、天元麻纺厂、梅园水厂等14处工业遗产。
此外无锡市政府自2005年开始实施“退城进园”的工业布局调整战略。由于城市中心环境污染、发展空间受限制等问题,占据无锡市繁华城区的一批市属企业,按照全市统一的工业布局调整,转移到包括江阴、宜兴范围内的广大开发园区中寻找更大发展空间。116家重点搬迁调整企业陆续搬迁,到2010年底完成整体搬迁。企业“退城进园”的同时,工厂旧址留下了大量厂房、办公楼等工业建筑、构筑物,其中很多是有价值的工业遗产。所以这个政策的实施也对工业遗产保护工作带来了压力和机遇。30多处工业遗产的现状观察
我们选取了无锡30多处工业遗产进行保护状况调查,并整理出20处有代表性案例的调查报告(见附录:无锡市工业遗产调查名单)。调查就每项工业遗产的基本信息、现状情况、周边环境都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和资料收集,并就工业遗产的历史、保护意愿等问题对相关人员进行采访。
无锡工业点产的类型
无锡的工业遗产形式多样,我们从物质形态、现存状态、登录状况方面进行了考察。
从物质形态来看,工业遗产包括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两类。物质遗产包括建筑、构筑物、设备等。无锡的工业遗产中,北桥仓库、北仓门蚕丝仓库、锡钢办公楼、厂房等建筑,振新纱厂烟囱、茂新面粉厂生产设备等,都属于物质遗产。非物质遗产包括生产工艺、技能、商号等。
调查结果显示,无锡的工业遗产保护存在一定的不均衡性,受到重视的多是明显可见的物质形式如建筑物或者设备机器。非物质遗产由于其非实体、易流散的特点容易被忽略而且存在更大的保护难度。
无锡的工业遗产目前存在包括闲置、改作它用、仍在生产运作、巳进行保护性再利用四种状况。
闲置:这类工业遗产已停止了原有的生产功能,也没有作他用,处于闲置状态。比如永泰丝厂的生产车间和办公楼、中国银行旧址、锡金钱丝两业公所旧址等。
改作它用:这类工业遗产原有功能已经废止,现改作其他用途。比如北桥仓库,原来为仓库,现在为金润置业有限公司办公用房;窑业公所旧址现为居住用途。
仍在生产运作,但面临搬迁或正在逐步搬迁:这一类型主要是无锡退城进园重点搬迁的企业,如无锡电磁线公司、无锡电缆厂、锡钢、宏源纺机等。
已进行保护性再利用:以保护为出发点对工业遗产进行再利用的案例在无锡也不断出现,如无锡市北仓门蚕丝仓库改为北仓门艺术生活中心,茂新面粉厂改造成民族工商业博物馆等。
根据登录状况,无锡工业遗产包括已经列为各级文保单位和未列入文保单位两类。第一类为省级、(地)市级文保单位及工业遗产保护名录中的工业遗产(编者注,不含即将公布的第七皮国保单位),如无锡商会旧址,茂新面粉厂等;第二类如锡钢、无锡焦化厂等。2007年到2008年无锡市政府先后公布了两批工业遗产保护名录,共34处工业遗产,其中包括了省市级的文保单位,使这些工业遗产的保护得到了法律和政策的保障。但同样应该指出,没有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的工业遗产并不代表其不具有保护的价值,通过调查发现,无锡尚有许多工业遗产也具备一定的遗产价值,需要加以控制和保护,例如无锡钢厂等面临退城进园的二十多家老企业。
工业遗产保护存在的问题
通过对本次对无锡工业遗产的调查和研究过程,可以看出目前的工业遗产保护当中存在三方面主要问题:
工业遗产概念的泛化倾向
根据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协会的定义,工业遗产指“工业的遗留物”,是以采用新材料、新能源、大机器生产为特征的工业革命后的工业遗产。在我国,工业遗产的时间跨度是自19世纪后半叶近代工业诞生以来至现在的这一段时间。从保护的角度讲,这个概念不宜泛化到工业革命以前各个历史时期中反映人类技术创造的遗产,如此才能针对性地采取合理科学的价值评估,并组织力量实施保护。
保护存在不平衡倾向
工业遗产的保护目前比较偏
重对于以建筑为主的物质形态的研究,例如对于厂房、仓库、码头等不可移动文物,机器没备、工具等可移动文物的保护。相对而言,对于工艺流程、生产技能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非常薄弱。
保护时间的紧迫性
随着产业结构调整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无锡许多工业遗产资源面临威胁,首当其冲的是许多历史较长的中型、大型制造企业、电子企业、轻纺企业,例如:无锡钢铁厂等几十家老厂的退城进园计划,由于搬迁的时间紧、规模大,如何保护好这些企业中重要的工业遗产资源已经成为相当紧迫的问题。
工业遗产的无锡特色:
见证了中国近代民族
自营工业从无到有
从文物学的角度分析,工业遗产具有物与信息的双重价值。物的价值也就是工业遗产作为一般物的使用价值,是工业遗产能满足人们物质生活需求与情感需求的具体的、基本的价值;信息价值则是工业遗产作为特殊物的见证价值。 工业遗产作为近现代遗产,相对其他文物历史不长,一般物的价值更明屁,所以其使用价值主要体现在工业建筑再利用的经济价值,及工业遗产承载相关人群记忆的精神价值;丁业遗产的见证价值,按照《文物保护法》中对文物价值的分类,其中科学范畴的价值在工业遗产中主要表现为技术价值。
工业的核心是技术,工业遗产有别于其他文化遗产(包括物质和非物质的)的关键特质就在于工业遗产承载了工业技术。也就是说,工业遗产价值的核心就在于它所承载的技术的价值,藉由技术的叫空存在,能够呈现工业历史中人与技术互动的情况,以及随之可见的关于政策、经济、社会层面的状况。
无锡单个工业遗产的价值,与其他地区的工业遗产并没有本质上的明显差异。其特色价值,是通过无锡上业遗产的整体来反映的。如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协会《关于工业遗产的下塔吉尔宪章》中所指出的: “工遗产见证了人类活动对历史和今天所产生的深刻影响。对工业遗产的保护是慕于遗产普遍的整体价值,并非各个遗址的独特性。”
换言之,无锡的工业遗产的明显特征,主要反映在整体的工业形态、工业链结构、空间分布等方面。
无锡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源地,工业遗产的形式、类型多样。从对农副产品直接加工的轻工业,如庆丰丝厂,永泰丝,天元麻纺厂等,到锡钢、压缩机厂等重工业,以及热电厂、焦化厂等民牛工业,无锡的工业遗产几乎包含了我国工业化初期的所有工业生产形态。从数量上来看,呈现“两多两少”的特色:重工业数量较少,轻工业相对数量更多;资本和技术密集型工业数量少,劳动力密集型上业数嚣多。
无锡的工业遗产不仅形态多样,而且能够串联成一条完整的工业链条。从上游的发电、冶炼、制造,中游的纺织、加工,到下游的食品、造纸等工业,衔接紧密。从产品数量和输出对象上看,上下游义分别呈现不同的特色:上游产品(电力、金属、机具)数量少,主要以供应本地为主;中F游产品(纺织品、食品等)数量较大,主要以批发的形式供货给江南各地商人或其它地区工业再加工。
无锡工业遗产从空间上来说,沿京杭运河、古运河及相连水路分布:京杭运河吴桥、黄埠墩上游的市造船厂、市炼油厂;粱溪河沿岸亦是无锡早期民族工业的发源地,分布有茂新面粉厂、振新纱、申新j=场等;清明桥占运河沿岸是一段保持了无锡历史风貌的精华区,在古色古香的水乡风情中,保留有压缩机厂、永泰丝厂、王元吉锅厂等多处重要的近现代工业遗产;清明桥下游地区主要是无锡重要工业园区,集中了无锡钢铁厂、无锡焦化厂、无锡锅炉厂的大中型制造企业。由京杭运河和无锡古运河构筑的水网,从城市西北一直向东南延伸,是无锡工业发展的生命线。
这样的空间分布主要是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工业化初期的工业类型和厂房对循环水的需求相当迫切;二是在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水平下,水运是最为方便和性价比最高的运输手段;故而依水而生的工业带虽然是普遍情况(典型的例子有上海杨浦工业带),但依水而生的完整的产业链确实是无锡的特色所在。在水利交通便利的情况下,大量的资本和技术从外而来输入到无锡,吸纳了当地稠密、丰沛而相对低廉的劳动力(作为生产者)、矿产和农副产品(作为原料),产出的大量产品又通过水运以商品的形式输出到整个江南乃至全国流通,换得大量收益,而这些收益和在生产过程中的技术改进和管理经验又转化为新的资本和技术继续输出到其它地方。不断的输入和输出的流通循环带动无锡成为民族工业的枢纽。
通过对现存无锡工业遗产整体特征的分析,可以将无锡工业遗产突出的特色价值归纳为以下三个方面:
见证了中国近代民族自营工业从无到有的过程;
自近代工业化初期以来,是整个中国工业发展过程的缩影;
是当时中国民族工业生产和流通要素的循环枢纽,包含了工业生产的输入(劳动力、技术和农副产品)和输出(轻工业产品和资本)的重要历史信息。
无锡工业遗产这些特色价值的形成,有地域特定的自然和社会条件原因。江南一带农副业发达,劳动力密集,水运便利,客观上为发展经济提供了生产资料、劳动力和便利的流通条件。另一方面,无锡之所以能成为当时仅次于上海的工业重镇,离不开一大批优秀的无锡籍实业家的贡献。1912辛亥革命之后,中国掀起了实业救国的热潮,加之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西方列强忙于战争无暇东顾,许多大实业家均抓住时机,回家乡投资办厂,如商业翘楚荣宗敬、荣德生看好面粉加工和棉纺织业,在家乡无锡开办工厂,后来发展成为著名的“面粉大王”、“纺织巨子”。种种这些客观因素和历史机遇,使得无锡从同区域的城市中脱颖而出,成为中国民族工商业的重要发源地之一。
虽然无锡工业遗产规模较大,而且整体上又具有鲜明的特色价值,但是我们可以投入到工业遗产保护中去的资源仍然有限。所以需要将有限的保护力量重点投入到保护特色价值上,通过保护工业形态的丰富性、工业结构的完整性和沿古运河集中分布的空间特色,使无锡工业遗产整体的特色价值得以体现。
从无锡论坛开始的
工业遗产保护
无锡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祥地。自1895年杨氏兄弟创办业勤纱厂至二十世纪上半叶,无锡迅速崛起了以杨、周、薛、荣等六大家族集团为龙头的民族工商业群体,形成了棉纺织业、缫丝业、粮食加工业等三大支柱产业,涌现了面粉大王、棉纱大王、电器大王、电池大王、桐油大王等一大批工商业巨子。到1937年,无锡的工业产值已经排列在上海、广州之后,居中国第三位。民族工商业的先发优势为无锡奠定了雄厚的工业基础,造就了无锡工业的百年辉煌,也留下了众多宝贵的工业遗产。
无锡市的工业遗产保护工作是走在我国前列的。2006年4月国际古迹遗址日,中国首届“工业遗产保护论坛”在无锡召开,论坛形成的《无锡建议》,强调要注重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的工业遗产保护。同年5月,无锡市政府发出了《关于开展工业遗产普查和保护工作的通知》及《无锡市工业遗产普查及认定办法(试行)》,并开始组织编制《无锡市工业遗产保护专项规划》。2006年6月,无锡市政府公布了首批工业遗产名录,名录共涉及20处文化遗产,包括大窑路窑群遗址及窑业公所旧址、王元吉锅厂旧址、无锡县商会旧址、茂新面粉厂、庆丰纱厂、永泰丝厂等建筑,包含了无锡较为齐全和具有代表性的工业门类,代表了明清以来无锡各历史时期典型的工业建筑风格。2008年8月,市政府公布了第二批工业遗产名录,包括振新纱厂、无锡粮食机械厂、天元麻纺厂、梅园水厂等14处工业遗产。
此外无锡市政府自2005年开始实施“退城进园”的工业布局调整战略。由于城市中心环境污染、发展空间受限制等问题,占据无锡市繁华城区的一批市属企业,按照全市统一的工业布局调整,转移到包括江阴、宜兴范围内的广大开发园区中寻找更大发展空间。116家重点搬迁调整企业陆续搬迁,到2010年底完成整体搬迁。企业“退城进园”的同时,工厂旧址留下了大量厂房、办公楼等工业建筑、构筑物,其中很多是有价值的工业遗产。所以这个政策的实施也对工业遗产保护工作带来了压力和机遇。30多处工业遗产的现状观察
我们选取了无锡30多处工业遗产进行保护状况调查,并整理出20处有代表性案例的调查报告(见附录:无锡市工业遗产调查名单)。调查就每项工业遗产的基本信息、现状情况、周边环境都进行了详细的观察和资料收集,并就工业遗产的历史、保护意愿等问题对相关人员进行采访。
无锡工业点产的类型
无锡的工业遗产形式多样,我们从物质形态、现存状态、登录状况方面进行了考察。
从物质形态来看,工业遗产包括物质遗产和非物质遗产两类。物质遗产包括建筑、构筑物、设备等。无锡的工业遗产中,北桥仓库、北仓门蚕丝仓库、锡钢办公楼、厂房等建筑,振新纱厂烟囱、茂新面粉厂生产设备等,都属于物质遗产。非物质遗产包括生产工艺、技能、商号等。
调查结果显示,无锡的工业遗产保护存在一定的不均衡性,受到重视的多是明显可见的物质形式如建筑物或者设备机器。非物质遗产由于其非实体、易流散的特点容易被忽略而且存在更大的保护难度。
无锡的工业遗产目前存在包括闲置、改作它用、仍在生产运作、巳进行保护性再利用四种状况。
闲置:这类工业遗产已停止了原有的生产功能,也没有作他用,处于闲置状态。比如永泰丝厂的生产车间和办公楼、中国银行旧址、锡金钱丝两业公所旧址等。
改作它用:这类工业遗产原有功能已经废止,现改作其他用途。比如北桥仓库,原来为仓库,现在为金润置业有限公司办公用房;窑业公所旧址现为居住用途。
仍在生产运作,但面临搬迁或正在逐步搬迁:这一类型主要是无锡退城进园重点搬迁的企业,如无锡电磁线公司、无锡电缆厂、锡钢、宏源纺机等。
已进行保护性再利用:以保护为出发点对工业遗产进行再利用的案例在无锡也不断出现,如无锡市北仓门蚕丝仓库改为北仓门艺术生活中心,茂新面粉厂改造成民族工商业博物馆等。
根据登录状况,无锡工业遗产包括已经列为各级文保单位和未列入文保单位两类。第一类为省级、(地)市级文保单位及工业遗产保护名录中的工业遗产(编者注,不含即将公布的第七皮国保单位),如无锡商会旧址,茂新面粉厂等;第二类如锡钢、无锡焦化厂等。2007年到2008年无锡市政府先后公布了两批工业遗产保护名录,共34处工业遗产,其中包括了省市级的文保单位,使这些工业遗产的保护得到了法律和政策的保障。但同样应该指出,没有被列为文物保护单位的工业遗产并不代表其不具有保护的价值,通过调查发现,无锡尚有许多工业遗产也具备一定的遗产价值,需要加以控制和保护,例如无锡钢厂等面临退城进园的二十多家老企业。
工业遗产保护存在的问题
通过对本次对无锡工业遗产的调查和研究过程,可以看出目前的工业遗产保护当中存在三方面主要问题:
工业遗产概念的泛化倾向
根据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协会的定义,工业遗产指“工业的遗留物”,是以采用新材料、新能源、大机器生产为特征的工业革命后的工业遗产。在我国,工业遗产的时间跨度是自19世纪后半叶近代工业诞生以来至现在的这一段时间。从保护的角度讲,这个概念不宜泛化到工业革命以前各个历史时期中反映人类技术创造的遗产,如此才能针对性地采取合理科学的价值评估,并组织力量实施保护。
保护存在不平衡倾向
工业遗产的保护目前比较偏
重对于以建筑为主的物质形态的研究,例如对于厂房、仓库、码头等不可移动文物,机器没备、工具等可移动文物的保护。相对而言,对于工艺流程、生产技能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非常薄弱。
保护时间的紧迫性
随着产业结构调整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无锡许多工业遗产资源面临威胁,首当其冲的是许多历史较长的中型、大型制造企业、电子企业、轻纺企业,例如:无锡钢铁厂等几十家老厂的退城进园计划,由于搬迁的时间紧、规模大,如何保护好这些企业中重要的工业遗产资源已经成为相当紧迫的问题。
工业遗产的无锡特色:
见证了中国近代民族
自营工业从无到有
从文物学的角度分析,工业遗产具有物与信息的双重价值。物的价值也就是工业遗产作为一般物的使用价值,是工业遗产能满足人们物质生活需求与情感需求的具体的、基本的价值;信息价值则是工业遗产作为特殊物的见证价值。 工业遗产作为近现代遗产,相对其他文物历史不长,一般物的价值更明屁,所以其使用价值主要体现在工业建筑再利用的经济价值,及工业遗产承载相关人群记忆的精神价值;丁业遗产的见证价值,按照《文物保护法》中对文物价值的分类,其中科学范畴的价值在工业遗产中主要表现为技术价值。
工业的核心是技术,工业遗产有别于其他文化遗产(包括物质和非物质的)的关键特质就在于工业遗产承载了工业技术。也就是说,工业遗产价值的核心就在于它所承载的技术的价值,藉由技术的叫空存在,能够呈现工业历史中人与技术互动的情况,以及随之可见的关于政策、经济、社会层面的状况。
无锡单个工业遗产的价值,与其他地区的工业遗产并没有本质上的明显差异。其特色价值,是通过无锡上业遗产的整体来反映的。如国际工业遗产保护协会《关于工业遗产的下塔吉尔宪章》中所指出的: “工遗产见证了人类活动对历史和今天所产生的深刻影响。对工业遗产的保护是慕于遗产普遍的整体价值,并非各个遗址的独特性。”
换言之,无锡的工业遗产的明显特征,主要反映在整体的工业形态、工业链结构、空间分布等方面。
无锡是中国民族工商业的发源地,工业遗产的形式、类型多样。从对农副产品直接加工的轻工业,如庆丰丝厂,永泰丝,天元麻纺厂等,到锡钢、压缩机厂等重工业,以及热电厂、焦化厂等民牛工业,无锡的工业遗产几乎包含了我国工业化初期的所有工业生产形态。从数量上来看,呈现“两多两少”的特色:重工业数量较少,轻工业相对数量更多;资本和技术密集型工业数量少,劳动力密集型上业数嚣多。
无锡的工业遗产不仅形态多样,而且能够串联成一条完整的工业链条。从上游的发电、冶炼、制造,中游的纺织、加工,到下游的食品、造纸等工业,衔接紧密。从产品数量和输出对象上看,上下游义分别呈现不同的特色:上游产品(电力、金属、机具)数量少,主要以供应本地为主;中F游产品(纺织品、食品等)数量较大,主要以批发的形式供货给江南各地商人或其它地区工业再加工。
无锡工业遗产从空间上来说,沿京杭运河、古运河及相连水路分布:京杭运河吴桥、黄埠墩上游的市造船厂、市炼油厂;粱溪河沿岸亦是无锡早期民族工业的发源地,分布有茂新面粉厂、振新纱、申新j=场等;清明桥占运河沿岸是一段保持了无锡历史风貌的精华区,在古色古香的水乡风情中,保留有压缩机厂、永泰丝厂、王元吉锅厂等多处重要的近现代工业遗产;清明桥下游地区主要是无锡重要工业园区,集中了无锡钢铁厂、无锡焦化厂、无锡锅炉厂的大中型制造企业。由京杭运河和无锡古运河构筑的水网,从城市西北一直向东南延伸,是无锡工业发展的生命线。
这样的空间分布主要是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工业化初期的工业类型和厂房对循环水的需求相当迫切;二是在当时的社会生产力水平下,水运是最为方便和性价比最高的运输手段;故而依水而生的工业带虽然是普遍情况(典型的例子有上海杨浦工业带),但依水而生的完整的产业链确实是无锡的特色所在。在水利交通便利的情况下,大量的资本和技术从外而来输入到无锡,吸纳了当地稠密、丰沛而相对低廉的劳动力(作为生产者)、矿产和农副产品(作为原料),产出的大量产品又通过水运以商品的形式输出到整个江南乃至全国流通,换得大量收益,而这些收益和在生产过程中的技术改进和管理经验又转化为新的资本和技术继续输出到其它地方。不断的输入和输出的流通循环带动无锡成为民族工业的枢纽。
通过对现存无锡工业遗产整体特征的分析,可以将无锡工业遗产突出的特色价值归纳为以下三个方面:
见证了中国近代民族自营工业从无到有的过程;
自近代工业化初期以来,是整个中国工业发展过程的缩影;
是当时中国民族工业生产和流通要素的循环枢纽,包含了工业生产的输入(劳动力、技术和农副产品)和输出(轻工业产品和资本)的重要历史信息。
无锡工业遗产这些特色价值的形成,有地域特定的自然和社会条件原因。江南一带农副业发达,劳动力密集,水运便利,客观上为发展经济提供了生产资料、劳动力和便利的流通条件。另一方面,无锡之所以能成为当时仅次于上海的工业重镇,离不开一大批优秀的无锡籍实业家的贡献。1912辛亥革命之后,中国掀起了实业救国的热潮,加之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欧洲爆发,西方列强忙于战争无暇东顾,许多大实业家均抓住时机,回家乡投资办厂,如商业翘楚荣宗敬、荣德生看好面粉加工和棉纺织业,在家乡无锡开办工厂,后来发展成为著名的“面粉大王”、“纺织巨子”。种种这些客观因素和历史机遇,使得无锡从同区域的城市中脱颖而出,成为中国民族工商业的重要发源地之一。
虽然无锡工业遗产规模较大,而且整体上又具有鲜明的特色价值,但是我们可以投入到工业遗产保护中去的资源仍然有限。所以需要将有限的保护力量重点投入到保护特色价值上,通过保护工业形态的丰富性、工业结构的完整性和沿古运河集中分布的空间特色,使无锡工业遗产整体的特色价值得以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