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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发展老年远程教育是新时期我国实现积极老龄化和学习型社会的重要内容。我国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具有一定的老年教育办学基础和经验，自20世纪80年代举办老年教育至今，在办学规模、办学场地、学习平台、教学方式、师资、专业和课程、学习资源和终端等方面不断发展，建构了较为清晰和较具特色的老年教育模式和框架，但同时也存在着一些内部与外部的问题。这些问题可以从思想认识、合作模式、服务平台、老年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养老服务人才培养、服务队伍建设、实体基地建设、项目驱动机制、科学研究等方面加以改善，以促进在“互联网 ”时代全国电大（开放大学）系统更好地服务老年教育的发展。
【关键词】 开放大学；电大系统；老年远程教育；调研报告
【中图分类号】 G642.0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9—458x（2015）09—0061—10
一、全国电大（开大）举办老年
教育的历史发展
（一）举办缘起
电大（开大）系统开展老年教育始于20世纪80年代。开办之初，大部分老年大学为离退休干部或某行业的退休工人服务，社会普通老年群体很少有机会参与。随着我国全面进入老龄化社会，老年教育的社会需求日益凸显，老年教育也逐渐引起政府和社会的重视，老年教育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电大（开大）系统由于其系统、平台和资源等方面的优势，为自身开展老年教育提供诸多便利条件；同时，电大（开大）系统自身的优势也使其成为各地方政府开办老年大学、开展老年教育争取的合作方。其发展历史如图1所示。
（二）发展阶段及其特点
本次调查和访谈结果显示，全国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的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1. 起步阶段（1988—2000年）
自20世纪80年代起，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电大（开大）系统开始举办老年教育，一些地方电大开始兴办老年大学，至90年代末，已经初步完成了电大老年教育的起步。该阶段的发展特点如下：第一，学员组成单一、规模小。主要针对离退休老干部或者行业退休人员，规模不大。第二，学习资源有限、形式简单。受到理念、条件等方面的限制，老年学员可选择的学习资源有限，开设的课程基本局限在书法、绘画等休闲领域，教学组织形式也较为简单，多为电大远程教学的复制，缺少对老年学员的针对性设计。第三，以服务离退休干部为主要任务。
2. 探索阶段（2001—2010年）
21世纪初，随着终身教育与终身学习理论的推广，终身教育体系构建与学习型社会建设逐步成为各级政府的关注热点，老年群体的继续教育也逐渐受到重视。在该时期，老年人被视为电大发展非学历教育的潜在群体，电大老年教育的服务类型和内容逐步得到丰富。该阶段的发展特点如下：第一，老年教育对象逐步扩展到普通老年人。电大（开大）的老年教育不再局限于老干部教育，开始吸收容纳社会老年人的加入。第二，学习资源更加丰富，教学组织形式多样化。为了满足社会老年人的学习需求，电大（开大）针对老年人设计开发了系列课程资源，丰富了教学组织形式。第三，电大主动投入教育经费，积极发展老年远程教育。该阶段，省级电大发展老年教育的经费主要是来自自身投入；地市级和县级电大发展老年教育的经费少部分来自政府，大部分依靠电大自身。
3. 发展阶段（2010年至今）
2010年，《国家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颁布，构建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和基本实现学习型社会成为我国教育发展的重要目标。同时，伴随着我国社会老龄化的加速、信息化技术手段的繁荣，电大举办老年教育进入了难得的发展机遇期。该阶段的发展特点如下：第一，老年教育覆盖面逐步扩大。从老年教育机构的分布来看，全国电大（开大）的老年教育发展已经从最初的几所省级电大逐渐扩展到了全国的各大城市和部分农村。第二，老年人成为电大（开大）开展终身教育面向的重要群体。伴随着电大向开放大学的转型升级和我国老龄化社会的加速发展，老年人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电大（开大）视为常规服务对象，在学习资源和学习支持服务方面，有了针对老年人个性化需求的设计。第三，政府支持电大举办老年教育的力度加大。电大（开大）获得政府财政和政策支持越来越多。第四，开创老年学历教育，如上海开放大学和江苏开放大学开设的相关专业。
二、全国电大（开大）举办
老年教育的现状
目前，电大（开大）系统由1所中央电大（国家开放大学）、5所开放大学、39所省级电大、945所地市级电大分校（工作站）、1，842个县级电大工作站、46，724个教学班（点）构成。本次调研通过抽样的方法，以全国电大（开大）系统为抽样框，按省级、市级、县级三级分层抽样选取样本。回收有效样本问卷包括省级问卷8份、市级问卷50份、县级问卷28份，合计86份有效问卷，作为本报告的现状分析数据。
（一）基本情况
1. 办学规模
样本显示，截至2013年年底，86所电大（开大）针对老年人开展的非学历教育累计培训9，709，548人，在学人数共计604，467人，专职教职工1，884人。根据电大（开大）数据系统统计，截至2013年年底，在开放教育的本专科学生中，60岁以上的毕业生有1，198人，在校生有493人。
2. 办学场地
样本显示，大部分电大（开大）老年教育的教育活动场地基本能够满足发展需求，活动场地超过300平方米的占57%，100-300平方米的占29%，100平方米以下的占14%。
（二）体制机制
1. 机构设置
样本显示，大多数电大（开大）都设置了相应的老年教育机构，名称如“空中老年大学”“老年人大学”“远程老年大学”“老年教育中心”等。这些机构的设置分三种情况：一是独立设置的处级机构，如江苏空中老年大学、沈阳电大的“老年人大学”；二是老年教育机构挂靠其他处级机构，如西安电大系统的老年教育机构挂靠在西安电大社区大学办公室；三是合作设置，如甘肃省电大与甘肃省老年大学、甘肃省职业与成人教育协会、广武后街道办事处、黄河沿社区、农村社区学习中心、甘肃省教育科学研究所等6家单位合作办学；河北省北戴河电大与老干部局合作办学；黑龙江老龄委与电大合作办学。 2. 办学经费
样本显示，电大举办老年教育的办学经费，主要来自学校投入、学费和政府支持。省、市、县三级电大举办老年教育办学经费的具体来源及额度参见表1、表2、表3。
如表1、表2、表3显示，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的经费来源比较单一，近三年来，省级和地市级的经费来源主要依靠政府拨款和学校投入，县级经费则主要依靠学校投入。但也有例外，上海远程老年大学的经费自2005年后统一由教委从市财政经费中拨给，这就从根本上解决了上海远程老年大学的经费问题。该经费逐年提高，市财政每年投入200万元的专项经费，主要用于电视课程的开发、拍摄编辑制作、设备租用及教材的策划编写、印刷发行以及网站的开发建设、日常维护运营和网络课程的建设等。江苏南通电大从最初政府年投入50万元到目前年投入达到150万元，老年教育的活动场地不断扩大，网络平台更加完善，学习资源更加丰富。
尽管近年来政府对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的投入有小幅增长， 但仍然严重不足。据实地调研了解，大部分地方政府的拨款一般是因人因时因地解决，没有明确的财政政策支持，对老年教育的投入也尚未列入政府的财政预算之中。
（三）组织形式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系统已经初步构建了较为完备的，由省级、市级、区县级、街道/乡镇级、社区/村级分校等层级组成的老年教育服务体系，有三种类型：依托电大自身系统组建办学体系的有37所，占43%，一般在省级电大、地市级电大、县级电大、教学点开展老年教育；与其他系统联合组建办学体系的有23所，占27%；借力其他系统组建办学体系的有26所，占30%。该办学体系扩大了老年教育的覆盖面，有助于把大学开到老年人的家门口。
（四）学习平台
1. 平台建设情况
样本显示，全国电大（开大）举办的老年教育的技术支撑平台主要有三种形式：独立网站、独立频道和独立栏目。样本中，拥有独立网站的电大（开大）有23所，占 26.74%；有独立频道的电大（开大）有7所，占8.14%；有独立栏目的电大（开大）有9所，占10.47%。非独立建设网站、频道、栏目的电大有47所，占54.65%。
2. 平台使用情况
在23所具备老年教育网络学习平台的学校中，注册用户总量为58万余人，教育网络平台累计访问量超过2，300万人次。这说明老年人能够接受并运用网络平台进行学习。通过对平台学习功能进行全方位设计，推广线上线下学习相结合的新型学习模式，可以打造一个能够长期“深度吸引”老年人、具有强大集聚能力的学习服务综合体。
（五）师资情况
1. 师资构成
样本显示，省、市、县三级电大（开大）老年教育的师资分布地域差别较大，师资最多的达200人，最少的仅有2人。师资构成上大部分是兼职教师（见表4）。部分电大（开大），如上海的老年教育师资几乎全是兼职教师，专职队伍一般来自于地方电大的社区教育团队。兼职教师主要来自于志愿者团队，包括相关地方高校教师志愿者团队、社区志愿者团队等。湖南长沙市电大举办的基于社区的老年教育，其师资就主要来自于湖南大学的教师志愿者团队，每个月该团队会根据长沙市电大老年教育课程安排，委派相应的教师授课。江苏开放大学面向全省开展“江苏学习在线——夕阳红扶老上网”活动，组织400多名老年教育工作志愿者帮扶老年人有组织地在线学习；北京第一社会福利院学校自2012年以来招募的志愿服务个人总数为90余人，志愿服务团队总数为13个，志愿服务总人数为220余人，这支每年惠及院内8，000多人次的志愿服务团队对充实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促进老人身心健康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2. 师资学历
师资学历方面，本科学历所占比例较大，研究生学历所占比例较小，具体分布见表5。由于兼职教师的比例偏大，总体学历层次不高，师资的专业化程度也不高。
（六）教学方式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老年教育的教学组织形式主要有四种：面授教学、网络教学、电视教学和线下体验学习。其中，采用面授教学的学校占学校总数的91.43%，采用线下体验学习的占68.57%，采用网络教学的占65.71%，采用电视教学的占31.43%，采用其他教学组织形式（如微信、微博、互助互学和广播教学等）的占2.86%。目前，许多电大（开大）综合利用多种教学方式开展教学。各种教学方式按照受老年人欢迎程度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面授教学、线下体验学习、网络教学、电视教学和其他。
（七）专业与课程设计
1. 非学历教育项目
电大（开大）举办的非学历教育项目包括为丰富老年人的生活、提升老年人的生存品质开设的各类休闲、保健类项目。例如，国家开放大学的非学历教育资源包括“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养”“老有所为”四大板块。“老有所学”包含文学鉴赏、艺术欣赏、文化传承、科学普及等基础性文化常识；“老有所乐”包含声乐技巧、园艺、摄影技巧、书法绘画、舞蹈健身、美食制作等老年人喜闻乐见的生活知识与技巧；“老有所养”包含医疗卫生、食品安全、心理健康、护理技能、保健按摩等与老年人身心健康与生活息息相关的知识与技能；“老有所为”包括法律常识、家庭理财、隔代养育、演讲技能、电脑基础等能够满足老年人展现自我、回报社会的需求方面的知识。
2. 学历教育项目
电大（开大）举办的学历教育项目包括面向老年人的教育，也包括面向养老服务从业人员的教育。其专业与课程设置包括两个方面：
第一，面向老年人的教育。样本显示，电大（开大）开设的老年教育专业课程涉及的种类较多，涵盖社会人文、医疗保健、文学艺术、信息与科学技术、自然科学、文化教育和综合百科等若干领域（见图2）。按照受老年人欢迎程度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医疗保健、信息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社会人文、综合百科、文化教育和自然科学。如上海开放大学老年远程教育的课程资源主要由“银龄课堂”电视课程及上海老年人学习网的“网上课堂”两部分组成，电视课程共开设了保健、法律、心理、家政和休闲等5类共22门。 第二，养老服务从业人员的教育。目前，电大（开大）系统已有面向养老服务从业人员所开展的教育。国家开放大学开设了老年服务与管理、社会工作（老年社会工作）等专业，专门培养养老服务从业人员，于2014年秋季开始了招生教学。据调研小组在湖南长沙、四川成都、陕西西安等地的实地调研，基层养老服务业的从业人员缺口较大，地方电大（开大）都非常期望国家开放大学能够扩大招生覆盖面，为基层的养老服务业培养更多人才。
（八）学习资源
1. 资源配置规模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系统大部分都配备了适宜老年教育的各类学习资源，包括文字教材、视频资源和网络课程资源，总量也较多。具体见表6。其中，按照老年人对学习资源的喜欢程度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视频资源、文字教材和网络课程。目前，视频资源是老年人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但网络课程近年来也逐渐被老年人所认可和接受。
2. 资源建设方式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的资源建设方式多样，包括改造、购买、共建、自建和借用等。省级电大（开大）层面，老年教育的资源大部分都是购买，其余依次为改造、自建、借用和共建；地市级电大（开大）层面，自建比例最高，其余依次为购买、改建、借用和共建；县级电大（开大）层面，借用比例最高，部分县级电大基本全部是借用资源，其余依次为购买、改建、共建和自建。
（九）学习终端
样本显示，在老年教育的学习终端中，电脑使用占比最高，高达91.43%，其他终端的使用依次是电视（62.86%）、手机（54.29%）、Pad（45.71%），具体见图3。其中，按照受老年人欢迎程度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电脑、电视、手机和Pad。
（十）学习评价与成果认定形式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系统举办的老年教育使用了适应老年人特点的学习评价与考核方式，按使用频率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提交作品、平时作业、考勤和笔试。这些评价方式既与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点相符合，又与电大开放教育的特点相吻合。
开展老年学历教育，适时进行有效的激励和阶段性学习成果的认定，是激发老年人学习热情的有效措施。江苏开放大学为促进老年教育学分与老年远程教育学分之间的互认，拓宽终身学习通道，实现老年人以往学习成果的学分认定与转换工作，初步拟定了老年学历教育学分转换规则。根据江苏省终身教育学分银行规则，已经获得的学历学位等证书，可以申请认证并转换为相应学分。经学分银行认定的学习成果可在申请不同层次、不同专业的文凭时重复使用。
三、全国电大（开大）举办
老年教育的基本经验
电大（开大）老年教育历经30多年的发展，取得了较大的成效，具有了开放服务型的办学体系、广泛的老年教育对象、强大的老年教育学习平台、丰富的老年教育资源、灵活的学习方式、实用的专业课程和多样的学习测评与激励机制等。这使电大老年远程教育形成了一定的特色，具备了较为清晰的教育模式和框架，为后续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一）以系统为依托，形成开放型、服务型的办学体系
近年来，各地电大（开大）因地制宜、不断创新，通过多种方式，形成了开放型、服务型的老年教育办学体系。据了解，目前电大（开大）创建老年教育办学体系主要有三种经验。一是依托电大系统，独立举办老年教育。例如，天津电大系统至2013年底，共开办老年大学8所，累计培养培训老年人近10万人次，在学各类老年学习者近1.3万人。二是联合其他涉老部门，举办老年教育。一般以电大（开大）自身办学系统为主体，联合老年大学、社区学院（学校）、老龄委等各类办学力量和部门，构建办学体系。这一模式的典型为上海开放大学，在上海市委市政府的统筹下，上海开放大学、上海市老龄委、上海老年大学共同协作，举办老年教育。三是借力其他办学力量，参与举办老年教育。例如，广东肇庆电大和珠海电大，协助地方开展老年教育，为老干部大学提供场地和师资。
（二）发挥现代远程教育技术优势，构建学习网络平台
电大（开大）以网络教育与新技术应用见长，各地电大（开大）积极通过搭建网络学习平台，免费为老年人提供学习资源。一是设立专门的老年网络学习平台，定向满足老年人的学习需求。上海开放大学1999年开办“网上老年大学”网站，2006年开设“上海远程老年大学”和开通“上海老年人学习网”。服务至今，网站访问量已有248.2万人次。国家开放大学秉承“教育养老，以课养心”的理念，于2014年建成“老年开放大学网”，现有近300门课程，约1，700段视频资源。二是在终身学习平台中开设专门的老年学习子平台，汇聚相关资源，提供信息服务。2011年，福建广播电视大学依托“福建终身教育在线”建设并上线“福建老年学习”分平台。自开通以来，日平均访问量为2，400多人次，最高日访问量为6，100多人次。截至2013年年底，累计访问量突破64万人次。三是在社区教育平台中开设相关的老年教育栏目或频道，使相关信息获取更为便捷。西安社区大学开设了健康教育专栏、科普教育专栏等，为老年人提供相关的信息服务。四是建设移动网络学习平台。天津电大（开大）设置了微博和微信；国家开放大学开设了专门的微信公众账号“国开老年开放大学”，还为教育部老干局建设了云教室。
（三）运用多种学习形式，为老年学员学习提供便利
各地电大（开大）为老年学员提供了多样的学习方式，供老年学习者根据不同的学习兴趣和条件开展学习。例如，线上学习，许多电大（开大）搭建了老年网络学习平台（包括互联网平台、移动网络平台、微信平台等），提供免费的海量学习资源，供老年学员选择学习。再如，线下体验和活动。黑龙江绥化电大设有老年艺术团，供老年学习者活动展示。再如，电视教学。中央电大、上海电大、江苏电大和北京电大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就开始通过电视开设面向老年人的讲座和课程。再如，面授教学。许多电大（开大）通过面授进行课程的教学辅导和开展科普活动，如西安电大开设的“老年道德讲坛”，江苏开放大学的“银发课堂——公益讲座进社区”系列活动。再如，虚拟实验。呼伦贝尔市电大“I-歌唱体验室”、成都电大的“I-生态菜园体验室”等都为老年人学习唱歌、种植等提供了更具象的过程与体验。 （四）以网络为手段，扩大老年教育群体和范围
电大（开大）主要面向基层办学，网络教育是电大（开大）的办学特长，各地电大（开大）充分利用实体教学和虚拟教学的办学优势，扩大老年人教育的群体和范围，尤其是基层、社区和农村的广大老年人群体，满足目前未充分受益的老年教育群体的学习需求。截至2011年年底，浙江省全省社区、乡镇、街道及村养老教育机构等基层老年远程教育学习点已经有11，284个，上海设在村委会、养老院的社区老年远程教育学习点已有4，900多个。电大（开大）在发展这些基层老年远程教育学习点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而基层电大已成为发展老年远程教育的重要力量。
（五）以需求为导向，开设老年学员感兴趣的专业与课程
为举办贴近老年人需求的老年教育，各地电大（开大）基于老年学员的喜好、需求和生理心理特点开设有针对性的专业和课程。这些专业与课程既包括非学历教育项目，也包括学历教育项目。目前，基本所有电大（开大）都设有老年教育相关的非学历教育课程或项目。沈阳电大举办的老年人大学提供了钢琴、古筝、行书、隶书、花鸟画、声乐、民族舞、陈式太极拳和杨氏太极拳等九类课程。在学历教育项目方面，上海开放大学开设了钢琴演奏、声乐演唱、体育保健和摄影摄像技术专科专业；江苏开放大学开设了文化产业管理（诗词赏析方向、摄影方向）本科专业，汉语言文学（诗词赏析方向）和摄影专科专业，并在南京、常州、南通三地试点。
（六）依托远程开放教育，培养国家急需的养老服务业人才
为了满足国家培养养老服务业人才的需求，缓解养老服务业人才的供需矛盾，部分开放大学依托远程开放教育，面向全国培养养老服务专业人才。目前，部分开放大学开设或即将开设养老服务从业人员学历教育。例如，国家开放大学开设“老年服务与管理专业”和“社会工作专业（老年社会工作方向）”的专科教育，并于2014年秋季面向全国招生。
（七）采用多种方式汇聚优质老年教育教学资源
为了更快地汇聚优质老年教育资源，各地电大（开大）多管齐下，通过改造、自建、共建和购买等方式汇聚资源，实现最优效益。例如，国家开放大学通过新建、购买、整合等多种方式，迅速集聚大批适合老年人和养老服务从业人员需求的优质学习资源，初步完成了面向老年人和养老服务从业人员的数字化学习资源梳理。同时，正在组织编制《国家开放大学老年教育非学历资源建设规划方案》，规范国家开放大学老年教育非学历资源建设工作。福建电大整合筛选“福建终身学习在线”的部分学习资源，并改造为老年教育资源，同时也与福建老年大学、省外机构进行资源链接或交换，丰富老年学习资源。
（八）建立多样化的学习测评与激励机制，提升老年人的社会成就感
为了鼓励老年学员积极参与远程学习，许多电大（开大）建立了多样化的学习测评与激励机制，受到了老年人的欢迎。在测评方面，多数电大（开大）不再采用传统的考试、答题等方式，而采用提交作品、体验式学习等方式进行。在激励机制方面，部分电大（开大）如国家开放大学、上海开放大学、江苏开放大学着手建立老年教育的证书与文凭体系，鼓励老年人可持续学习。此外，许多电大（开大）还通过评比来激励老年人及老年教育单位。福建电大举办“远程老年学习之星”评比；岳阳电大建立了老年继续教育奖励制度，每年表彰奖励取得显著成绩的老年教育工作单位和个人；沈阳电大定期举办老年学员学习成果展示，在每届学员结业前夕召开“教学成果展示暨结业考核大会”；上海开放大学为老年优秀学员颁发奖学金。
（九）认证、积累学习成果，建设与发展老年教育学分银行
学分银行是终身学习的立交桥，也是促进老年教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环节。目前，部分电大（开大）通过建立健全相关学习成果认定标准，发展老年教育学分银行，积累老年人的学习成果，通过学分的积累、兑换，促进老年人可持续学习的发展。国家开放大学正在建设课程证书、专业证书、学历证书和学位证书四级证书体系的标准和转换机制，便利老年人的学习成果转换和终身学习；江苏开放大学已经为每个老年学员在“江苏省终身教育学分银行”建立学习账户，注册并激活的用户达到10，472人。上海开放大学为老年学员开放注册上海学分银行账户，目前注册的老年学员数量已经达到151，485人。
四、全国电大（开大）举办老年
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外部问题
1. 供需矛盾突出
我国开办老年教育的初衷是为各地老干部提供学习、休闲的活动场所，属于老年人群的“精英教育”。目前，老年教育群体仍以老干部为主，机关、事业单位和文化教育机构中的退休职工居多，而基层、社区和农村的老年人较少。同时，很多老年学员在老年大学不愿结业、不肯毕业，导致老年大学“一座难求”的现象比较普遍。面向社会老年大众的教育供需矛盾表现得十分突出。虽然电大（开大）系统主动作为，在推进老年教育的公平性和普惠性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仍然难以解决日益激增的供需矛盾。
2. 认识存在误区
社会上对老年教育的认识存在误区。比如，认为老年教育主要是休闲、娱乐教育，即“老有所乐”，但实际上很多老年人追求的是“老有所为”，他们更愿意用自己的知识和技能服务老年朋友，实现自身价值。电大（开大）系统有一部分领导和教师退休后进入老年大学，引进电大（开大）互动体验教学形式和学习支持服务，使老年大学焕发了新的活力。通常认为老年人不容易接受现代信息技术。然而，本次调研发现老年群体不仅对现代信息技术很感兴趣，而且也掌握一定的操作技能。北京福利院的老人对于利用微信学习、利用QQ交流热情高涨。
3. 管理体制不顺
老年教育发展至今，归口管理问题一直未能很好解决。老年教育由谁管、谁来办不明确。调研显示，老年教育机构管理体制不顺、管理体系不明晰，在行政管理上存在比较严重的条块分割现象。在国家层面，老年教育由国务院老龄委牵头，由民政部、文化部、教育部等相关部委参与。教育系统在举办老年教育的过程中，虽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积极作为，但由于体制和机制等方面的原因，事业发展进度仍较为缓慢。教育部门应有的地位和作用未得到充分体现，电大（开大）系统的作用未得到充分发挥。 4. 经费投入不足
老年教育是非营利性的公益事业，目前国家层面的文件多围绕老龄事业的资金投入机制展开，尚没有全国层面的老年教育相关的经费保障措施。一直以来，电大（开大）系统在老年教育工作领域主动参与、努力作为、尽力投入。期间，电大（开大）获得过政府的一些经费支持，但大多比较零散，没有长效机制。长此以往，难以为继。
5. 立法建设滞后
我国已就幼儿教育、义务教育、高等教育等制定了一系列法律法规作为保障，唯独作为终身教育最后阶段的老年教育，至今还没有专门的法律法规。目前，我国颁布的关于老年教育的法律主要是《教育法》和《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它们对老年人受教育的权利予以了一定的法律赋权，但对老年教育的发展目标、重点任务、基本原则、管理体制、运行机制、保障措施等内容都没有明晰、完整、系统的规定，也缺乏可操作性和具体的实施项目。
（二）内部问题
1. 系统优势尚未充分发挥
一是存在区域发展不均衡现象。在上海、江苏、福建、北京地区的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发展的时间早、机制多样、规划较为完善。然而，部分地区尤其是边远地区的电大（开大）老年教育发展则较为落后。
二是组织化程度相对松散。电大（开大）系统的老年远程教育缺乏完善的顶层设计，在全面统筹、组织协调和规划指导方面作用发挥不够，在老年远程教育平台和学习资源的共建共享方面尚未形成合力，各地基本处于各自为政、各自为战的状态。
三是工作推进力度还有欠缺。没有将老年教育工作纳入学校的重点工作；缺乏一系列的项目工程推进工作的开展；缺乏相应的推广宣传机制，导致已有的有益探索和成功经验没有得到有效推广。
2. 资源尚需有效整合
电大（开大）经过30多年的发展，基础设施得到很大发展，在学习资源的开发方面积累了一定优势，师资力量和水平也得到很大提升。但在开展老年教育的过程中，对于老年远程教育的基础设施，还没有统筹整合学校的资源；对于老年人学习的需求，还没有发挥电大系统在信息技术上的优势建立教学设计团队，开发、改造和整合适需结合的老年学习资源；对于老年远程教育的教学工作，还没有真正共享电大系统的师资力量，特别是艺术类师资力量，为老年人提供学习支持和教学服务，以及承担老年远程教育示范教学及管理，并承担业务指导工作。
3. 教育模式尚待全面提升
老年远程教育的载体主要是广播、电视和网络，各级电大（开大）积极探索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开展老年远程教育，积极提倡线上线下相结合、学习互动相配合的学习模式。
在学习模式上，以老年学习者为中心的网络学习环境建设和丰富的网上学习资源提供方面还不能满足需求；在支持服务模式上，还没有结合老年学员的学习需求和满意度进行针对性和适用性设计；在教学组织形式上，以远程教育为主体，线上线下、养教结合等多样性、多元化的教学组织形式还需积极探索。
五、全国电大（开大）举办老年
教育的发展思路
通过调研发现，开放大学与电大系统在老年教育领域进入早、发展快、成效好，经过多年的努力，积累了较为丰富的老年教育办学经验，得到了各级政府和社会的肯定。当前，老年教育发展出现许多新情况、新特点，特别是网络社会和信息化技术的迅猛发展，将使老年远程教育在老年教育发展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且作用日趋明显。有鉴于此，未来开放大学与电大系统开展老年教育的发展思路如下：
（一）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将老年远程教育作为工作创新的重要抓手
《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明确指出：“充分发挥开放大学作用，开展继续教育和远程学历教育”，国家从总体战略上为开放大学与电大系统利用自身优势加速养老服务从业人员培养给予很高期待，并为开展老年远程教育指明了方向。
要将思想统一到国家对老年教育的要求上来，统一到教育部对电大（开大）系统开展老年远程教育的期待上来，统一到电大（开大）系统在战略转型过程中服务于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社会的责任上来。充分认识开展老年教育是国家要求、社会需要、老人需求、学校职责，充分发挥电大（开大）系统办学优势，主动承担服务于学习型社会建设的重要社会职责，将老年远程教育作为未来的工作方向。
各级电大（开大）要加强领导、明确目标，将老年教育列入学校重点工作，并作为服务于全民终身学习的重要抓手。要突出远程教育的特点，发挥现代信息技术的优势，做好养老服务从业人员及老年学习者的学历教育和非学历培训，为“老有所学”提供丰富的资源和优质的服务，为“老有所养”提供各类专项技能培训和专业人才培养。同时，电大（开大）要承担起全国老年远程教育的教育教学、人员培训、平台建设、资源开发、统筹指导、标准制定、政策咨询、理论研究等职能，引领全国老年远程教育的发展。
（二）发挥系统办学优势，创新多元合作模式，办好老年开放大学
紧紧依托电大（开大）系统立体覆盖全国城乡的办学体系，调动全系统的积极性，共同办好省、市、县各级老年开放大学，有组织地推进老年远程教育的各项工作。加强与养老服务领域内拥有较多政策资源、公益性强、社会影响力大的行业、部委及全国各级各类涉老服务机构合作，同时加强国际合作，探索多元化合作模式，拓展、扩大老年远程教育的覆盖面，共同建设老年开放大学，实现优质资源的整合与共享，实现互利共赢的目标。
（三）建立资源建设协同机制，形成多维服务平台，实现老年学习形式多样化
秉持资源形式多样化、资源种类丰富化、资源获取便捷化的原则，探索建立资源建设协同机制，通过新建、购买、整合等多种方式，迅速汇聚大批适合老年人和养老服务从业人员个性化、多样化需求的优质学习资源。
发挥现代远程教育教学优势，通过网络平台、微信、微博、移动终端、电视、广播及文字教材等多种平台、多样手段，推送老年教育教学资源；突出名师名教，线上学习与线下体验相结合，提高老年远程教育的实效性与可持续性；采用知识讲座、特色培训和主题游学等多种学习实践形式，为老年学习群体提供优质教学服务，实现“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 （四）大力发展有乐、有为的老年教育培训，按需开展老年学历教育
面对未来老年人日益增长的多样化学习需求，电大（开大）系统应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针对不同需求的老年人提供不同的教育方式，建设多样化的学习资源，开展多层次的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针对绝大多数老年人的非学历教育需求，电大（开大）系统要为老年人提供更多优质、高效、有用的教学资源，使老年人在学习过程中看得懂、学得会、用得上；而针对部分老年人学历教育的需求，电大（开大）系统在老年教育的学历层次上也应该从专科起步，逐步探索本科教育，圆老年学习者的大学梦。
（五）发挥现代远程教育优势，加快养老服务人才培养，满足国家养老服务业的发展需求
针对我国养老服务各类人才短缺的现状，电大（开大）系统要利用立体覆盖全国城乡的办学组织体系、先进的现代信息技术、优质的数字化学习资源等优势，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积极参与养老服务人才培养。
加强电大（开大）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培养培训计划的统筹，以老年医学、康复、护理、营养、心理和社会工作等方面的人才培养为切入点，拓宽学历专业设置，积极开设养老服务类专业，稳步扩大人才培养规模；同时，有针对性地开展远程岗位能力培训，提高养老服务从业人员的能力水平，又好又快地培养大批高素质、职业化、留得住、用得上的养老服务从业人员，为我国养老服务产业发展提供重要人力资源保证。
（六）加强老年远程教育队伍建设，建立多方参与的老年远程教育团队
为应对我国老龄化严峻局面，满足老年群体多样化教育需求，多渠道建立专业化、高素质、相对稳定的老年教育与服务团队是极其重要的。
以电大（开大）系统相关专业教师为基础，充分吸纳相关高校、社会教育机构相关教师以及涉老行业专家，采用专兼职相结合的方式，组建相对稳定的、素质较高的老年远程教育教师队伍；鼓励志愿者参与到老年教育工作中，积极拓宽志愿者招募渠道，加强岗前培训和规范化管理，同时建立老年远程教育志愿者人才库，形成志愿者长效发展机制；坚持“能者为师”，选聘身体素质较好、具有一定专业知识和技能特长的老年学员作教师，承担部分老年教学和管理工作，发挥所长、贡献社会，实现“老有所为、老有所用”。
（七）推进老年教育线下体验示范中心建设，实现线上线下学习体验融合
积极推进“老年健康艺术教育体验国家示范中心”建设，争取将中心建设成为设施先进、管理一流，集示范体验、医疗保障、心理调适、教育培训、科研开发等功能于一体的可展示、可复制的全国老年大学学习培训示范基地，典型引路、示范带动，鼓励有条件的各级电大（开大）及合作养老教育机构建设具有地方特色的省级教育体验基地，如智慧型养老、候鸟式养老等特色体验基地。
加强老年远程教育标准化建设，逐步建成包括网络平台建设标准、专业课程建设标准、资源建设标准、基地建设标准、教学服务标准等老年远程教育的标准化体系，并通过标准化建设，将老年教育纳入学分银行的体系范畴，成为终身教育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同时，加强内涵建设，提升服务水平和办学质量，打造老年开放大学品牌，推进老年远程教育规范有序发展。
（八）以项目为驱动，实施老年远程教育工程
老年远程教育作为一项全新的工作，在推进初期总体规划尚未成熟的发展阶段，最为有效的推动方式是以项目引领的形式实施。
以全国电大系统为主体，与其他涉老部门积极合作，以“老年远程教育网络平台建设与示范项目”“老年远程教育多媒体课程资源库建设项目”“老年人非物质文化遗产视频资源项目”“线下体验基地及示范项目”“养老服务人员远程教育人才培养模式试点项目”等为抓手，推进老年远程教育工程的实施，在两三年内，完成老年远程教育的基础性建设工作。到2020年，构建起相对成熟的老年远程教育模式，建成功能完善的网络平台和示范性基地，拥有满足老年人多样化学习需求的课程资源，形成专业化的师资队伍和支持服务体系，加速老年远程教育发展。
（九）加强老年远程教育科学研究，指导老年远程教育实践
以电大（开大）系统为依托，组织有关专家、学者和实务工作者，从老年远程教育的教学模式探索、教学手段创新、教学资源整合、教学平台搭建等方面开展科学研究工作，破解制约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瓶颈问题，丰富我国老年远程教育的理论，指导老年远程教育实践。
老年远程教育的科学研究要遵循教学和科研相结合、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国际和国内相结合等原则，加强老年教育与远程教育的融合研究，注重老年远程教育研究的前瞻性、实用性，不断总结新经验，探索新理论，更好地指导老年远程教育的健康发展。
收稿日期：2015-01-30
定稿日期：2015-04-17
作者简介： 课题组负责人：张少刚、张益彬、王伯军。课题组成员：冯雪飞、孙先民 、陈建民 、张宁、谭基虎、郑汉华 、方健壮、徐彬、张铁道、游洪、沈光辉、刁元园 、陈曙。执笔人：谢来义、李薇、殷双绪、孙江涛、常万新、冯鸿滔、宋力岩、郑青、谢平、王青培。
责任编辑 山 岭
发展老年远程教育是新时期我国实现积极老龄化和学习型社会的重要内容。我国广播电视大学系统具有一定的老年教育办学基础和经验，自20世纪80年代举办老年教育至今，在办学规模、办学场地、学习平台、教学方式、师资、专业和课程、学习资源和终端等方面不断发展，建构了较为清晰和较具特色的老年教育模式和框架，但同时也存在着一些内部与外部的问题。这些问题可以从思想认识、合作模式、服务平台、老年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养老服务人才培养、服务队伍建设、实体基地建设、项目驱动机制、科学研究等方面加以改善，以促进在“互联网 ”时代全国电大（开放大学）系统更好地服务老年教育的发展。
【关键词】 开放大学；电大系统；老年远程教育；调研报告
【中图分类号】 G642.0 【文献标识码】 B 【文章编号】 1009—458x（2015）09—0061—10
一、全国电大（开大）举办老年
教育的历史发展
（一）举办缘起
电大（开大）系统开展老年教育始于20世纪80年代。开办之初，大部分老年大学为离退休干部或某行业的退休工人服务，社会普通老年群体很少有机会参与。随着我国全面进入老龄化社会，老年教育的社会需求日益凸显，老年教育也逐渐引起政府和社会的重视，老年教育得到了进一步发展。电大（开大）系统由于其系统、平台和资源等方面的优势，为自身开展老年教育提供诸多便利条件；同时，电大（开大）系统自身的优势也使其成为各地方政府开办老年大学、开展老年教育争取的合作方。其发展历史如图1所示。
（二）发展阶段及其特点
本次调查和访谈结果显示，全国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的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1. 起步阶段（1988—2000年）
自20世纪80年代起，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电大（开大）系统开始举办老年教育，一些地方电大开始兴办老年大学，至90年代末，已经初步完成了电大老年教育的起步。该阶段的发展特点如下：第一，学员组成单一、规模小。主要针对离退休老干部或者行业退休人员，规模不大。第二，学习资源有限、形式简单。受到理念、条件等方面的限制，老年学员可选择的学习资源有限，开设的课程基本局限在书法、绘画等休闲领域，教学组织形式也较为简单，多为电大远程教学的复制，缺少对老年学员的针对性设计。第三，以服务离退休干部为主要任务。
2. 探索阶段（2001—2010年）
21世纪初，随着终身教育与终身学习理论的推广，终身教育体系构建与学习型社会建设逐步成为各级政府的关注热点，老年群体的继续教育也逐渐受到重视。在该时期，老年人被视为电大发展非学历教育的潜在群体，电大老年教育的服务类型和内容逐步得到丰富。该阶段的发展特点如下：第一，老年教育对象逐步扩展到普通老年人。电大（开大）的老年教育不再局限于老干部教育，开始吸收容纳社会老年人的加入。第二，学习资源更加丰富，教学组织形式多样化。为了满足社会老年人的学习需求，电大（开大）针对老年人设计开发了系列课程资源，丰富了教学组织形式。第三，电大主动投入教育经费，积极发展老年远程教育。该阶段，省级电大发展老年教育的经费主要是来自自身投入；地市级和县级电大发展老年教育的经费少部分来自政府，大部分依靠电大自身。
3. 发展阶段（2010年至今）
2010年，《国家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颁布，构建灵活开放的终身教育体系和基本实现学习型社会成为我国教育发展的重要目标。同时，伴随着我国社会老龄化的加速、信息化技术手段的繁荣，电大举办老年教育进入了难得的发展机遇期。该阶段的发展特点如下：第一，老年教育覆盖面逐步扩大。从老年教育机构的分布来看，全国电大（开大）的老年教育发展已经从最初的几所省级电大逐渐扩展到了全国的各大城市和部分农村。第二，老年人成为电大（开大）开展终身教育面向的重要群体。伴随着电大向开放大学的转型升级和我国老龄化社会的加速发展，老年人已经被越来越多的电大（开大）视为常规服务对象，在学习资源和学习支持服务方面，有了针对老年人个性化需求的设计。第三，政府支持电大举办老年教育的力度加大。电大（开大）获得政府财政和政策支持越来越多。第四，开创老年学历教育，如上海开放大学和江苏开放大学开设的相关专业。
二、全国电大（开大）举办
老年教育的现状
目前，电大（开大）系统由1所中央电大（国家开放大学）、5所开放大学、39所省级电大、945所地市级电大分校（工作站）、1，842个县级电大工作站、46，724个教学班（点）构成。本次调研通过抽样的方法，以全国电大（开大）系统为抽样框，按省级、市级、县级三级分层抽样选取样本。回收有效样本问卷包括省级问卷8份、市级问卷50份、县级问卷28份，合计86份有效问卷，作为本报告的现状分析数据。
（一）基本情况
1. 办学规模
样本显示，截至2013年年底，86所电大（开大）针对老年人开展的非学历教育累计培训9，709，548人，在学人数共计604，467人，专职教职工1，884人。根据电大（开大）数据系统统计，截至2013年年底，在开放教育的本专科学生中，60岁以上的毕业生有1，198人，在校生有493人。
2. 办学场地
样本显示，大部分电大（开大）老年教育的教育活动场地基本能够满足发展需求，活动场地超过300平方米的占57%，100-300平方米的占29%，100平方米以下的占14%。
（二）体制机制
1. 机构设置
样本显示，大多数电大（开大）都设置了相应的老年教育机构，名称如“空中老年大学”“老年人大学”“远程老年大学”“老年教育中心”等。这些机构的设置分三种情况：一是独立设置的处级机构，如江苏空中老年大学、沈阳电大的“老年人大学”；二是老年教育机构挂靠其他处级机构，如西安电大系统的老年教育机构挂靠在西安电大社区大学办公室；三是合作设置，如甘肃省电大与甘肃省老年大学、甘肃省职业与成人教育协会、广武后街道办事处、黄河沿社区、农村社区学习中心、甘肃省教育科学研究所等6家单位合作办学；河北省北戴河电大与老干部局合作办学；黑龙江老龄委与电大合作办学。 2. 办学经费
样本显示，电大举办老年教育的办学经费，主要来自学校投入、学费和政府支持。省、市、县三级电大举办老年教育办学经费的具体来源及额度参见表1、表2、表3。
如表1、表2、表3显示，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的经费来源比较单一，近三年来，省级和地市级的经费来源主要依靠政府拨款和学校投入，县级经费则主要依靠学校投入。但也有例外，上海远程老年大学的经费自2005年后统一由教委从市财政经费中拨给，这就从根本上解决了上海远程老年大学的经费问题。该经费逐年提高，市财政每年投入200万元的专项经费，主要用于电视课程的开发、拍摄编辑制作、设备租用及教材的策划编写、印刷发行以及网站的开发建设、日常维护运营和网络课程的建设等。江苏南通电大从最初政府年投入50万元到目前年投入达到150万元，老年教育的活动场地不断扩大，网络平台更加完善，学习资源更加丰富。
尽管近年来政府对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的投入有小幅增长， 但仍然严重不足。据实地调研了解，大部分地方政府的拨款一般是因人因时因地解决，没有明确的财政政策支持，对老年教育的投入也尚未列入政府的财政预算之中。
（三）组织形式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系统已经初步构建了较为完备的，由省级、市级、区县级、街道/乡镇级、社区/村级分校等层级组成的老年教育服务体系，有三种类型：依托电大自身系统组建办学体系的有37所，占43%，一般在省级电大、地市级电大、县级电大、教学点开展老年教育；与其他系统联合组建办学体系的有23所，占27%；借力其他系统组建办学体系的有26所，占30%。该办学体系扩大了老年教育的覆盖面，有助于把大学开到老年人的家门口。
（四）学习平台
1. 平台建设情况
样本显示，全国电大（开大）举办的老年教育的技术支撑平台主要有三种形式：独立网站、独立频道和独立栏目。样本中，拥有独立网站的电大（开大）有23所，占 26.74%；有独立频道的电大（开大）有7所，占8.14%；有独立栏目的电大（开大）有9所，占10.47%。非独立建设网站、频道、栏目的电大有47所，占54.65%。
2. 平台使用情况
在23所具备老年教育网络学习平台的学校中，注册用户总量为58万余人，教育网络平台累计访问量超过2，300万人次。这说明老年人能够接受并运用网络平台进行学习。通过对平台学习功能进行全方位设计，推广线上线下学习相结合的新型学习模式，可以打造一个能够长期“深度吸引”老年人、具有强大集聚能力的学习服务综合体。
（五）师资情况
1. 师资构成
样本显示，省、市、县三级电大（开大）老年教育的师资分布地域差别较大，师资最多的达200人，最少的仅有2人。师资构成上大部分是兼职教师（见表4）。部分电大（开大），如上海的老年教育师资几乎全是兼职教师，专职队伍一般来自于地方电大的社区教育团队。兼职教师主要来自于志愿者团队，包括相关地方高校教师志愿者团队、社区志愿者团队等。湖南长沙市电大举办的基于社区的老年教育，其师资就主要来自于湖南大学的教师志愿者团队，每个月该团队会根据长沙市电大老年教育课程安排，委派相应的教师授课。江苏开放大学面向全省开展“江苏学习在线——夕阳红扶老上网”活动，组织400多名老年教育工作志愿者帮扶老年人有组织地在线学习；北京第一社会福利院学校自2012年以来招募的志愿服务个人总数为90余人，志愿服务团队总数为13个，志愿服务总人数为220余人，这支每年惠及院内8，000多人次的志愿服务团队对充实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促进老人身心健康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2. 师资学历
师资学历方面，本科学历所占比例较大，研究生学历所占比例较小，具体分布见表5。由于兼职教师的比例偏大，总体学历层次不高，师资的专业化程度也不高。
（六）教学方式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老年教育的教学组织形式主要有四种：面授教学、网络教学、电视教学和线下体验学习。其中，采用面授教学的学校占学校总数的91.43%，采用线下体验学习的占68.57%，采用网络教学的占65.71%，采用电视教学的占31.43%，采用其他教学组织形式（如微信、微博、互助互学和广播教学等）的占2.86%。目前，许多电大（开大）综合利用多种教学方式开展教学。各种教学方式按照受老年人欢迎程度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面授教学、线下体验学习、网络教学、电视教学和其他。
（七）专业与课程设计
1. 非学历教育项目
电大（开大）举办的非学历教育项目包括为丰富老年人的生活、提升老年人的生存品质开设的各类休闲、保健类项目。例如，国家开放大学的非学历教育资源包括“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养”“老有所为”四大板块。“老有所学”包含文学鉴赏、艺术欣赏、文化传承、科学普及等基础性文化常识；“老有所乐”包含声乐技巧、园艺、摄影技巧、书法绘画、舞蹈健身、美食制作等老年人喜闻乐见的生活知识与技巧；“老有所养”包含医疗卫生、食品安全、心理健康、护理技能、保健按摩等与老年人身心健康与生活息息相关的知识与技能；“老有所为”包括法律常识、家庭理财、隔代养育、演讲技能、电脑基础等能够满足老年人展现自我、回报社会的需求方面的知识。
2. 学历教育项目
电大（开大）举办的学历教育项目包括面向老年人的教育，也包括面向养老服务从业人员的教育。其专业与课程设置包括两个方面：
第一，面向老年人的教育。样本显示，电大（开大）开设的老年教育专业课程涉及的种类较多，涵盖社会人文、医疗保健、文学艺术、信息与科学技术、自然科学、文化教育和综合百科等若干领域（见图2）。按照受老年人欢迎程度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医疗保健、信息与科学技术、文学艺术、社会人文、综合百科、文化教育和自然科学。如上海开放大学老年远程教育的课程资源主要由“银龄课堂”电视课程及上海老年人学习网的“网上课堂”两部分组成，电视课程共开设了保健、法律、心理、家政和休闲等5类共22门。 第二，养老服务从业人员的教育。目前，电大（开大）系统已有面向养老服务从业人员所开展的教育。国家开放大学开设了老年服务与管理、社会工作（老年社会工作）等专业，专门培养养老服务从业人员，于2014年秋季开始了招生教学。据调研小组在湖南长沙、四川成都、陕西西安等地的实地调研，基层养老服务业的从业人员缺口较大，地方电大（开大）都非常期望国家开放大学能够扩大招生覆盖面，为基层的养老服务业培养更多人才。
（八）学习资源
1. 资源配置规模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系统大部分都配备了适宜老年教育的各类学习资源，包括文字教材、视频资源和网络课程资源，总量也较多。具体见表6。其中，按照老年人对学习资源的喜欢程度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视频资源、文字教材和网络课程。目前，视频资源是老年人获取知识的主要途径，但网络课程近年来也逐渐被老年人所认可和接受。
2. 资源建设方式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的资源建设方式多样，包括改造、购买、共建、自建和借用等。省级电大（开大）层面，老年教育的资源大部分都是购买，其余依次为改造、自建、借用和共建；地市级电大（开大）层面，自建比例最高，其余依次为购买、改建、借用和共建；县级电大（开大）层面，借用比例最高，部分县级电大基本全部是借用资源，其余依次为购买、改建、共建和自建。
（九）学习终端
样本显示，在老年教育的学习终端中，电脑使用占比最高，高达91.43%，其他终端的使用依次是电视（62.86%）、手机（54.29%）、Pad（45.71%），具体见图3。其中，按照受老年人欢迎程度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电脑、电视、手机和Pad。
（十）学习评价与成果认定形式
样本显示，电大（开大）系统举办的老年教育使用了适应老年人特点的学习评价与考核方式，按使用频率由高到低排列依次为提交作品、平时作业、考勤和笔试。这些评价方式既与老年人的生理和心理特点相符合，又与电大开放教育的特点相吻合。
开展老年学历教育，适时进行有效的激励和阶段性学习成果的认定，是激发老年人学习热情的有效措施。江苏开放大学为促进老年教育学分与老年远程教育学分之间的互认，拓宽终身学习通道，实现老年人以往学习成果的学分认定与转换工作，初步拟定了老年学历教育学分转换规则。根据江苏省终身教育学分银行规则，已经获得的学历学位等证书，可以申请认证并转换为相应学分。经学分银行认定的学习成果可在申请不同层次、不同专业的文凭时重复使用。
三、全国电大（开大）举办
老年教育的基本经验
电大（开大）老年教育历经30多年的发展，取得了较大的成效，具有了开放服务型的办学体系、广泛的老年教育对象、强大的老年教育学习平台、丰富的老年教育资源、灵活的学习方式、实用的专业课程和多样的学习测评与激励机制等。这使电大老年远程教育形成了一定的特色，具备了较为清晰的教育模式和框架，为后续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一）以系统为依托，形成开放型、服务型的办学体系
近年来，各地电大（开大）因地制宜、不断创新，通过多种方式，形成了开放型、服务型的老年教育办学体系。据了解，目前电大（开大）创建老年教育办学体系主要有三种经验。一是依托电大系统，独立举办老年教育。例如，天津电大系统至2013年底，共开办老年大学8所，累计培养培训老年人近10万人次，在学各类老年学习者近1.3万人。二是联合其他涉老部门，举办老年教育。一般以电大（开大）自身办学系统为主体，联合老年大学、社区学院（学校）、老龄委等各类办学力量和部门，构建办学体系。这一模式的典型为上海开放大学，在上海市委市政府的统筹下，上海开放大学、上海市老龄委、上海老年大学共同协作，举办老年教育。三是借力其他办学力量，参与举办老年教育。例如，广东肇庆电大和珠海电大，协助地方开展老年教育，为老干部大学提供场地和师资。
（二）发挥现代远程教育技术优势，构建学习网络平台
电大（开大）以网络教育与新技术应用见长，各地电大（开大）积极通过搭建网络学习平台，免费为老年人提供学习资源。一是设立专门的老年网络学习平台，定向满足老年人的学习需求。上海开放大学1999年开办“网上老年大学”网站，2006年开设“上海远程老年大学”和开通“上海老年人学习网”。服务至今，网站访问量已有248.2万人次。国家开放大学秉承“教育养老，以课养心”的理念，于2014年建成“老年开放大学网”，现有近300门课程，约1，700段视频资源。二是在终身学习平台中开设专门的老年学习子平台，汇聚相关资源，提供信息服务。2011年，福建广播电视大学依托“福建终身教育在线”建设并上线“福建老年学习”分平台。自开通以来，日平均访问量为2，400多人次，最高日访问量为6，100多人次。截至2013年年底，累计访问量突破64万人次。三是在社区教育平台中开设相关的老年教育栏目或频道，使相关信息获取更为便捷。西安社区大学开设了健康教育专栏、科普教育专栏等，为老年人提供相关的信息服务。四是建设移动网络学习平台。天津电大（开大）设置了微博和微信；国家开放大学开设了专门的微信公众账号“国开老年开放大学”，还为教育部老干局建设了云教室。
（三）运用多种学习形式，为老年学员学习提供便利
各地电大（开大）为老年学员提供了多样的学习方式，供老年学习者根据不同的学习兴趣和条件开展学习。例如，线上学习，许多电大（开大）搭建了老年网络学习平台（包括互联网平台、移动网络平台、微信平台等），提供免费的海量学习资源，供老年学员选择学习。再如，线下体验和活动。黑龙江绥化电大设有老年艺术团，供老年学习者活动展示。再如，电视教学。中央电大、上海电大、江苏电大和北京电大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就开始通过电视开设面向老年人的讲座和课程。再如，面授教学。许多电大（开大）通过面授进行课程的教学辅导和开展科普活动，如西安电大开设的“老年道德讲坛”，江苏开放大学的“银发课堂——公益讲座进社区”系列活动。再如，虚拟实验。呼伦贝尔市电大“I-歌唱体验室”、成都电大的“I-生态菜园体验室”等都为老年人学习唱歌、种植等提供了更具象的过程与体验。 （四）以网络为手段，扩大老年教育群体和范围
电大（开大）主要面向基层办学，网络教育是电大（开大）的办学特长，各地电大（开大）充分利用实体教学和虚拟教学的办学优势，扩大老年人教育的群体和范围，尤其是基层、社区和农村的广大老年人群体，满足目前未充分受益的老年教育群体的学习需求。截至2011年年底，浙江省全省社区、乡镇、街道及村养老教育机构等基层老年远程教育学习点已经有11，284个，上海设在村委会、养老院的社区老年远程教育学习点已有4，900多个。电大（开大）在发展这些基层老年远程教育学习点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而基层电大已成为发展老年远程教育的重要力量。
（五）以需求为导向，开设老年学员感兴趣的专业与课程
为举办贴近老年人需求的老年教育，各地电大（开大）基于老年学员的喜好、需求和生理心理特点开设有针对性的专业和课程。这些专业与课程既包括非学历教育项目，也包括学历教育项目。目前，基本所有电大（开大）都设有老年教育相关的非学历教育课程或项目。沈阳电大举办的老年人大学提供了钢琴、古筝、行书、隶书、花鸟画、声乐、民族舞、陈式太极拳和杨氏太极拳等九类课程。在学历教育项目方面，上海开放大学开设了钢琴演奏、声乐演唱、体育保健和摄影摄像技术专科专业；江苏开放大学开设了文化产业管理（诗词赏析方向、摄影方向）本科专业，汉语言文学（诗词赏析方向）和摄影专科专业，并在南京、常州、南通三地试点。
（六）依托远程开放教育，培养国家急需的养老服务业人才
为了满足国家培养养老服务业人才的需求，缓解养老服务业人才的供需矛盾，部分开放大学依托远程开放教育，面向全国培养养老服务专业人才。目前，部分开放大学开设或即将开设养老服务从业人员学历教育。例如，国家开放大学开设“老年服务与管理专业”和“社会工作专业（老年社会工作方向）”的专科教育，并于2014年秋季面向全国招生。
（七）采用多种方式汇聚优质老年教育教学资源
为了更快地汇聚优质老年教育资源，各地电大（开大）多管齐下，通过改造、自建、共建和购买等方式汇聚资源，实现最优效益。例如，国家开放大学通过新建、购买、整合等多种方式，迅速集聚大批适合老年人和养老服务从业人员需求的优质学习资源，初步完成了面向老年人和养老服务从业人员的数字化学习资源梳理。同时，正在组织编制《国家开放大学老年教育非学历资源建设规划方案》，规范国家开放大学老年教育非学历资源建设工作。福建电大整合筛选“福建终身学习在线”的部分学习资源，并改造为老年教育资源，同时也与福建老年大学、省外机构进行资源链接或交换，丰富老年学习资源。
（八）建立多样化的学习测评与激励机制，提升老年人的社会成就感
为了鼓励老年学员积极参与远程学习，许多电大（开大）建立了多样化的学习测评与激励机制，受到了老年人的欢迎。在测评方面，多数电大（开大）不再采用传统的考试、答题等方式，而采用提交作品、体验式学习等方式进行。在激励机制方面，部分电大（开大）如国家开放大学、上海开放大学、江苏开放大学着手建立老年教育的证书与文凭体系，鼓励老年人可持续学习。此外，许多电大（开大）还通过评比来激励老年人及老年教育单位。福建电大举办“远程老年学习之星”评比；岳阳电大建立了老年继续教育奖励制度，每年表彰奖励取得显著成绩的老年教育工作单位和个人；沈阳电大定期举办老年学员学习成果展示，在每届学员结业前夕召开“教学成果展示暨结业考核大会”；上海开放大学为老年优秀学员颁发奖学金。
（九）认证、积累学习成果，建设与发展老年教育学分银行
学分银行是终身学习的立交桥，也是促进老年教育可持续发展的重要环节。目前，部分电大（开大）通过建立健全相关学习成果认定标准，发展老年教育学分银行，积累老年人的学习成果，通过学分的积累、兑换，促进老年人可持续学习的发展。国家开放大学正在建设课程证书、专业证书、学历证书和学位证书四级证书体系的标准和转换机制，便利老年人的学习成果转换和终身学习；江苏开放大学已经为每个老年学员在“江苏省终身教育学分银行”建立学习账户，注册并激活的用户达到10，472人。上海开放大学为老年学员开放注册上海学分银行账户，目前注册的老年学员数量已经达到151，485人。
四、全国电大（开大）举办老年
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
（一）外部问题
1. 供需矛盾突出
我国开办老年教育的初衷是为各地老干部提供学习、休闲的活动场所，属于老年人群的“精英教育”。目前，老年教育群体仍以老干部为主，机关、事业单位和文化教育机构中的退休职工居多，而基层、社区和农村的老年人较少。同时，很多老年学员在老年大学不愿结业、不肯毕业，导致老年大学“一座难求”的现象比较普遍。面向社会老年大众的教育供需矛盾表现得十分突出。虽然电大（开大）系统主动作为，在推进老年教育的公平性和普惠性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但仍然难以解决日益激增的供需矛盾。
2. 认识存在误区
社会上对老年教育的认识存在误区。比如，认为老年教育主要是休闲、娱乐教育，即“老有所乐”，但实际上很多老年人追求的是“老有所为”，他们更愿意用自己的知识和技能服务老年朋友，实现自身价值。电大（开大）系统有一部分领导和教师退休后进入老年大学，引进电大（开大）互动体验教学形式和学习支持服务，使老年大学焕发了新的活力。通常认为老年人不容易接受现代信息技术。然而，本次调研发现老年群体不仅对现代信息技术很感兴趣，而且也掌握一定的操作技能。北京福利院的老人对于利用微信学习、利用QQ交流热情高涨。
3. 管理体制不顺
老年教育发展至今，归口管理问题一直未能很好解决。老年教育由谁管、谁来办不明确。调研显示，老年教育机构管理体制不顺、管理体系不明晰，在行政管理上存在比较严重的条块分割现象。在国家层面，老年教育由国务院老龄委牵头，由民政部、文化部、教育部等相关部委参与。教育系统在举办老年教育的过程中，虽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积极作为，但由于体制和机制等方面的原因，事业发展进度仍较为缓慢。教育部门应有的地位和作用未得到充分体现，电大（开大）系统的作用未得到充分发挥。 4. 经费投入不足
老年教育是非营利性的公益事业，目前国家层面的文件多围绕老龄事业的资金投入机制展开，尚没有全国层面的老年教育相关的经费保障措施。一直以来，电大（开大）系统在老年教育工作领域主动参与、努力作为、尽力投入。期间，电大（开大）获得过政府的一些经费支持，但大多比较零散，没有长效机制。长此以往，难以为继。
5. 立法建设滞后
我国已就幼儿教育、义务教育、高等教育等制定了一系列法律法规作为保障，唯独作为终身教育最后阶段的老年教育，至今还没有专门的法律法规。目前，我国颁布的关于老年教育的法律主要是《教育法》和《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它们对老年人受教育的权利予以了一定的法律赋权，但对老年教育的发展目标、重点任务、基本原则、管理体制、运行机制、保障措施等内容都没有明晰、完整、系统的规定，也缺乏可操作性和具体的实施项目。
（二）内部问题
1. 系统优势尚未充分发挥
一是存在区域发展不均衡现象。在上海、江苏、福建、北京地区的电大（开大）系统，老年教育发展的时间早、机制多样、规划较为完善。然而，部分地区尤其是边远地区的电大（开大）老年教育发展则较为落后。
二是组织化程度相对松散。电大（开大）系统的老年远程教育缺乏完善的顶层设计，在全面统筹、组织协调和规划指导方面作用发挥不够，在老年远程教育平台和学习资源的共建共享方面尚未形成合力，各地基本处于各自为政、各自为战的状态。
三是工作推进力度还有欠缺。没有将老年教育工作纳入学校的重点工作；缺乏一系列的项目工程推进工作的开展；缺乏相应的推广宣传机制，导致已有的有益探索和成功经验没有得到有效推广。
2. 资源尚需有效整合
电大（开大）经过30多年的发展，基础设施得到很大发展，在学习资源的开发方面积累了一定优势，师资力量和水平也得到很大提升。但在开展老年教育的过程中，对于老年远程教育的基础设施，还没有统筹整合学校的资源；对于老年人学习的需求，还没有发挥电大系统在信息技术上的优势建立教学设计团队，开发、改造和整合适需结合的老年学习资源；对于老年远程教育的教学工作，还没有真正共享电大系统的师资力量，特别是艺术类师资力量，为老年人提供学习支持和教学服务，以及承担老年远程教育示范教学及管理，并承担业务指导工作。
3. 教育模式尚待全面提升
老年远程教育的载体主要是广播、电视和网络，各级电大（开大）积极探索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开展老年远程教育，积极提倡线上线下相结合、学习互动相配合的学习模式。
在学习模式上，以老年学习者为中心的网络学习环境建设和丰富的网上学习资源提供方面还不能满足需求；在支持服务模式上，还没有结合老年学员的学习需求和满意度进行针对性和适用性设计；在教学组织形式上，以远程教育为主体，线上线下、养教结合等多样性、多元化的教学组织形式还需积极探索。
五、全国电大（开大）举办老年
教育的发展思路
通过调研发现，开放大学与电大系统在老年教育领域进入早、发展快、成效好，经过多年的努力，积累了较为丰富的老年教育办学经验，得到了各级政府和社会的肯定。当前，老年教育发展出现许多新情况、新特点，特别是网络社会和信息化技术的迅猛发展，将使老年远程教育在老年教育发展中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且作用日趋明显。有鉴于此，未来开放大学与电大系统开展老年教育的发展思路如下：
（一）统一思想，提高认识，将老年远程教育作为工作创新的重要抓手
《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养老服务业的若干意见》明确指出：“充分发挥开放大学作用，开展继续教育和远程学历教育”，国家从总体战略上为开放大学与电大系统利用自身优势加速养老服务从业人员培养给予很高期待，并为开展老年远程教育指明了方向。
要将思想统一到国家对老年教育的要求上来，统一到教育部对电大（开大）系统开展老年远程教育的期待上来，统一到电大（开大）系统在战略转型过程中服务于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社会的责任上来。充分认识开展老年教育是国家要求、社会需要、老人需求、学校职责，充分发挥电大（开大）系统办学优势，主动承担服务于学习型社会建设的重要社会职责，将老年远程教育作为未来的工作方向。
各级电大（开大）要加强领导、明确目标，将老年教育列入学校重点工作，并作为服务于全民终身学习的重要抓手。要突出远程教育的特点，发挥现代信息技术的优势，做好养老服务从业人员及老年学习者的学历教育和非学历培训，为“老有所学”提供丰富的资源和优质的服务，为“老有所养”提供各类专项技能培训和专业人才培养。同时，电大（开大）要承担起全国老年远程教育的教育教学、人员培训、平台建设、资源开发、统筹指导、标准制定、政策咨询、理论研究等职能，引领全国老年远程教育的发展。
（二）发挥系统办学优势，创新多元合作模式，办好老年开放大学
紧紧依托电大（开大）系统立体覆盖全国城乡的办学体系，调动全系统的积极性，共同办好省、市、县各级老年开放大学，有组织地推进老年远程教育的各项工作。加强与养老服务领域内拥有较多政策资源、公益性强、社会影响力大的行业、部委及全国各级各类涉老服务机构合作，同时加强国际合作，探索多元化合作模式，拓展、扩大老年远程教育的覆盖面，共同建设老年开放大学，实现优质资源的整合与共享，实现互利共赢的目标。
（三）建立资源建设协同机制，形成多维服务平台，实现老年学习形式多样化
秉持资源形式多样化、资源种类丰富化、资源获取便捷化的原则，探索建立资源建设协同机制，通过新建、购买、整合等多种方式，迅速汇聚大批适合老年人和养老服务从业人员个性化、多样化需求的优质学习资源。
发挥现代远程教育教学优势，通过网络平台、微信、微博、移动终端、电视、广播及文字教材等多种平台、多样手段，推送老年教育教学资源；突出名师名教，线上学习与线下体验相结合，提高老年远程教育的实效性与可持续性；采用知识讲座、特色培训和主题游学等多种学习实践形式，为老年学习群体提供优质教学服务，实现“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 （四）大力发展有乐、有为的老年教育培训，按需开展老年学历教育
面对未来老年人日益增长的多样化学习需求，电大（开大）系统应在充分调研的基础上，针对不同需求的老年人提供不同的教育方式，建设多样化的学习资源，开展多层次的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针对绝大多数老年人的非学历教育需求，电大（开大）系统要为老年人提供更多优质、高效、有用的教学资源，使老年人在学习过程中看得懂、学得会、用得上；而针对部分老年人学历教育的需求，电大（开大）系统在老年教育的学历层次上也应该从专科起步，逐步探索本科教育，圆老年学习者的大学梦。
（五）发挥现代远程教育优势，加快养老服务人才培养，满足国家养老服务业的发展需求
针对我国养老服务各类人才短缺的现状，电大（开大）系统要利用立体覆盖全国城乡的办学组织体系、先进的现代信息技术、优质的数字化学习资源等优势，主动承担社会责任，积极参与养老服务人才培养。
加强电大（开大）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培养培训计划的统筹，以老年医学、康复、护理、营养、心理和社会工作等方面的人才培养为切入点，拓宽学历专业设置，积极开设养老服务类专业，稳步扩大人才培养规模；同时，有针对性地开展远程岗位能力培训，提高养老服务从业人员的能力水平，又好又快地培养大批高素质、职业化、留得住、用得上的养老服务从业人员，为我国养老服务产业发展提供重要人力资源保证。
（六）加强老年远程教育队伍建设，建立多方参与的老年远程教育团队
为应对我国老龄化严峻局面，满足老年群体多样化教育需求，多渠道建立专业化、高素质、相对稳定的老年教育与服务团队是极其重要的。
以电大（开大）系统相关专业教师为基础，充分吸纳相关高校、社会教育机构相关教师以及涉老行业专家，采用专兼职相结合的方式，组建相对稳定的、素质较高的老年远程教育教师队伍；鼓励志愿者参与到老年教育工作中，积极拓宽志愿者招募渠道，加强岗前培训和规范化管理，同时建立老年远程教育志愿者人才库，形成志愿者长效发展机制；坚持“能者为师”，选聘身体素质较好、具有一定专业知识和技能特长的老年学员作教师，承担部分老年教学和管理工作，发挥所长、贡献社会，实现“老有所为、老有所用”。
（七）推进老年教育线下体验示范中心建设，实现线上线下学习体验融合
积极推进“老年健康艺术教育体验国家示范中心”建设，争取将中心建设成为设施先进、管理一流，集示范体验、医疗保障、心理调适、教育培训、科研开发等功能于一体的可展示、可复制的全国老年大学学习培训示范基地，典型引路、示范带动，鼓励有条件的各级电大（开大）及合作养老教育机构建设具有地方特色的省级教育体验基地，如智慧型养老、候鸟式养老等特色体验基地。
加强老年远程教育标准化建设，逐步建成包括网络平台建设标准、专业课程建设标准、资源建设标准、基地建设标准、教学服务标准等老年远程教育的标准化体系，并通过标准化建设，将老年教育纳入学分银行的体系范畴，成为终身教育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同时，加强内涵建设，提升服务水平和办学质量，打造老年开放大学品牌，推进老年远程教育规范有序发展。
（八）以项目为驱动，实施老年远程教育工程
老年远程教育作为一项全新的工作，在推进初期总体规划尚未成熟的发展阶段，最为有效的推动方式是以项目引领的形式实施。
以全国电大系统为主体，与其他涉老部门积极合作，以“老年远程教育网络平台建设与示范项目”“老年远程教育多媒体课程资源库建设项目”“老年人非物质文化遗产视频资源项目”“线下体验基地及示范项目”“养老服务人员远程教育人才培养模式试点项目”等为抓手，推进老年远程教育工程的实施，在两三年内，完成老年远程教育的基础性建设工作。到2020年，构建起相对成熟的老年远程教育模式，建成功能完善的网络平台和示范性基地，拥有满足老年人多样化学习需求的课程资源，形成专业化的师资队伍和支持服务体系，加速老年远程教育发展。
（九）加强老年远程教育科学研究，指导老年远程教育实践
以电大（开大）系统为依托，组织有关专家、学者和实务工作者，从老年远程教育的教学模式探索、教学手段创新、教学资源整合、教学平台搭建等方面开展科学研究工作，破解制约老年远程教育发展的瓶颈问题，丰富我国老年远程教育的理论，指导老年远程教育实践。
老年远程教育的科学研究要遵循教学和科研相结合、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国际和国内相结合等原则，加强老年教育与远程教育的融合研究，注重老年远程教育研究的前瞻性、实用性，不断总结新经验，探索新理论，更好地指导老年远程教育的健康发展。
收稿日期：2015-01-30
定稿日期：2015-04-17
作者简介： 课题组负责人：张少刚、张益彬、王伯军。课题组成员：冯雪飞、孙先民 、陈建民 、张宁、谭基虎、郑汉华 、方健壮、徐彬、张铁道、游洪、沈光辉、刁元园 、陈曙。执笔人：谢来义、李薇、殷双绪、孙江涛、常万新、冯鸿滔、宋力岩、郑青、谢平、王青培。
责任编辑 山 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