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在废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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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第5期的《西部》杂志在其“西部头题”栏目中集中推出老风、灵焚、亚楠、刘川、语伞等八位散文诗人一百多首作品,规模巨大,佳作颇多,应该是这些年来综合性文学刊物对于散文诗的最为重磅的一次推介,非常值得关注。
  在这组作品中,“头题”中的“头题”,是老风的《春水将醒》。老风的散文诗,有坚硬的骨感,有思的品质,有英雄和战士的情怀。读老风的散文诗,让我们想起鲁迅《野草》中的“枣树”,想起其中“战士”与“过客”的形象——“但他举起了投枪”“昂了头,奋然地向西走去”。所以在《春水将醒》中,我最留意的,就是其中的诗歌主体,一个仍然保持着战士的精神与品格的诗人形象——“我是一个战士”,“他一手拿剑,一手高举着玫瑰”(《相对论》),这是诗人在作品中非常明确的自我确认。但具体到诗中,战士的形象与内涵要远为丰富,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诗人与严冬、与黑夜和与废墟的对峙。诗人在《杂思:小雪》中写道:“整个冬天,我都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一场大雪”。在《春水将醒》一詩中,诗人一方面直面于冬的严酷,垂悯那些冰冻了的水,那些“水面不大”“分散的水”:另一方面,又寄望和想象着大海的辽阔与汹涌。而当春天将至,春水将醒,诗人十分欣喜和敏感地“听到冰的身体抖了一下”,“冰的身体抖出青铜摩擦的声音”,春水就要醒来,春水就要发言,这场对峙,显然是以诗人与水与春天的胜利作为结局。
  而在《废墟:元大都》中,我们又看到诗人“站在废墟之上”,在与废墟对峙——“当时间安排我出场,我站在废墟上”“枯藤、老树、昏鸦。/斜阳下,我站在废墟之上。/怀揣一壶烈酒”“我和废墟注定会对抗”。我很惊叹和服膺于诗人的锐利与深刻,他很清楚地知道,“车水马龙”的都市繁华,“不过就是曾经的元大都”。因此在紧接着的《废墟散思》中,诗人洞悉和揭示着废墟的真相,甚至说自己“是废墟中不屈不挠的真相”,“因为我无法想象废墟如何在未来重建,所以我总是认真地强调废墟的从前”。废墟已然坍塌,废墟终究会坍塌,关键的是,我们一定要有足够的清醒,“不能成为废墟中被坍塌的部分”。这样的文字让我们知道,废墟上的战士,同时也是思想着的战士。我们总是向文学索求着“思想”,思想的文字,不正在这里?
  (老风:《春水将醒》,《西部》201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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