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虎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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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丘是翠绿的,雅致的姑苏城像江南的温软女儿家,虎丘是她手腕上的那块翡翠镯子。六月里一个阳光晴好的上午,我走进了这个翡翠世界。
  想起元祐四年(公元1089),也是这样的六月,苏东坡在赴任杭州知州的途中,来到苏州,游虎丘,作绝句。他写道:“舞衫歌扇转头空,只有青山杳霭中。若共吴王斗百草,使君未敢借惊鸿。”
  “虎丘剑池”四个赤色大字浑厚遒劲。自北门入,几步就可以走到剑池边。人们说剑池下葬着吴王阖闾,还有大批随葬的青铜宝剑。我走上前去,低头便对上了剑池水深邃的目光。我遇见几尾游动的红鱼,遇见了跳跃的水黾,遇见了因此而时时出现的一圈圈水纹。可水却仍是静默的水,神秘,碧绿。峭壁挨着窄而深的剑池,壁上的苔痕挨着古人刻下的文字,那一块块嶙峋的、披了厚厚青苔的岩石间,生长着许多蕨类植物。这群时光的见证者们无一不是静默的。我身旁的讲解员正在为三五个游览者讲述剑池的故事。他讲的可尽是真?静默的它们大概是知晓的。
  剑池的水是翡翠色的,剑池的传说也是翡翠色的。
  在虎丘,游览者被各方路径分流开来,每一处景都有静的时候,每一次静都纯粹而悠长。阳光闪动着,在叶片间窜来窜去,动作却轻快利落——辗转到水面,跳跃至泉边,翻个跟头就又上了树梢。是这样的阳光,染上了青草绿,又变成松针绿,经水一洗淋又还原成本色。这样轻灵的阳光,如此耍完一通也没有弄出大的声响。我走在这里,是静静的,走到那里,也是静静的。
  总是有来访者的脚步声过来,虎丘的主人们也欢迎。那郁葱葱的树顶着金子般的阳光,朝着来人笑着,平平静静地。作个揖,哗啦啦,抖落一地的闪亮金黄。
  先民在《诗经》中写道:“如竹苞矣,如松茂矣。”翡翠般迷人的虎丘,树木冒着劲翠,香气似乎也是翠绿色的。谈到虎丘,人们总说:“前山更显美,后山胜在幽。后山的幽,想来在于一片幽幽的翠竹林吧。”这一大片竹带着苏州城特有的别致与秀逸立在石道两旁。石道弯弯,三个人并排行走差不多刚合适。人在石道上走,闻到的是幽幽的清香。我不清楚香气具体来自何处,是来自这片竹林,还是竹林下的泥土地?或者是随处可见的苔藓、小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静气”,它游走在虎丘,至少现在它走到了后山竹林这里。这里的竹,枝干比我们常见到的竹要纤细许多,竹身细细长长,呈墨绿色。向上望去,便能看见互相簇擁着的竹叶了,竹叶是鲜鲜亮亮的翠绿,生得越往上的,镀了层阳光,看起来就还要再浅些。挨挨挤挤的竹叶,像是在这排竖笛上安营扎寨的精灵。它们在风中靠在一起说话,这里的风干净清爽,它们正好喜欢。
  曲径通幽,曲径通幽。
  石道本就是窄窄的小径,如今竹叶再随意拢着,这条小径便“不见天日”了起来。这样浓稠的一方绿,这样密集的一片绿,似一滴碧色的墨,跌进这方天地里。空气没法儿将它化开,就只好作罢,由着竹子们摇曳来、摇曳去,摇出一盏淡绿色的日光灯,它照着弯弯的小石道,幽幽的。我走上去,它又照着我。
  其实不单这一处,走在虎丘,总是步移景异,移步换景。翡翠虎丘,进门的小石狮子身上趴着苔痕;石桥被绿意缠绕着,一缕青翠的藤自桥上垂下来,给石桥的拱安上了别致的“门帘”。虎丘多树,树生出绿叶,洒下绿荫,大树底下一簇簇的小植物,不知名,绿莹莹的。虎丘多石,石桥最宜入画,一弯月似的勾连起两边风景;被青苔点染得斑斑驳驳的石碑,诉说着千百年来的岁月沧桑;山石再平凡不过,在虎丘的土地上盘坐着,掩映在绿树下,静默地打量着往来过客……有趣的故事长到讲不完,有味的风物多得道不尽,处处是妙处,处处有看头,难怪苏东坡要说“到苏州不游虎丘,乃憾事也”。
  说不清是虎丘养育了苏州,还是苏州养育了虎丘。也许,只有这样自在的苏州,才配得上这样好的虎丘;也只有这样好的虎丘,才能孕育出如此精彩的苏州。
  挑个清凉的早晨上虎丘走一遭,回到家舀出白煮出来的“记得米(新鲜芡实,俗称鸡头米)”,按自己喜好加糖吃,正像一天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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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州梆子是流行于河南西部的梆子腔剧种,也是跨山、陕、豫三角地带“山陕梆子”的主要分支。由于历史原因,陕州梆子长久以来一直被混同为蒲州梆子,这种“外来剧种”的认知身份不但影响到陕州梆子自身的发展,也会使梆子腔起源的研究失之偏颇。运用语言音乐学的唱词音声解析理论,以唱词音声的显性与隐性音乐符号“双六选点”为分析切入点,可以凸显出陕州梆子的地域性风格特色,这也是对陕州梆子“本土”身份的又一次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