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雪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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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十二月,哈尔滨显得格外的冷,曾经波涛起伏的江面变成了广阔的冰原,甚是好看。浩然虽然围着厚厚的围巾,裹着笨重的羽绒服,却还是被这凛冽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取冰咧!”江面上冰雕师们的号子喊得响亮,只见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从厚厚的冰层中缓缓升起,在阳光下泛着微蓝的光。离一月五日冰雪节开幕没多久了,冰场上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浩然,愣着干吗?”一个胡子上满是冰霜的大叔喊道。那是浩然的父亲,一名出色的冰雕师,在国际上享有盛名。他已经切割出一块色泽完美,大小合适的冰。冰的四周已经塞好楔子,他们随时准备把它拉上来。
  浩然推了推帽檐,帮忙取冰。浩然是家里的独子,他注定以后也会和父亲一样成为一名冰雕师,奋斗在这片冰面上。可浩然偏偏一点都没继承父亲那健壮的体格,他很瘦,长得也很秀气,倒像是一个漂亮的女生。
  浩然拽住吊车的绳子,把冰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上拉。很快,他就有点儿体力不支了,重重地喘着粗气。
  “看啊,那就是宁老师的儿子。”
  “看他那样子就不是干冰雕师的料,一点都不像宁老师。”
  这些窃窃私语像虫子一样钻进了浩然的耳朵里。他正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议论他,可一不留神,他脚下一滑,吊车的绳子像野马一样脱了缰。冰块跌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不好,父亲!浩然爬起来,跑到父亲身边,只见父亲抱住胳膊,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其他冰雕师们七手八脚地把父亲送进了医院,唯独留下还蹲在那里发愣的宁浩然。
  晚上,浩然买了父亲最爱吃的黄冠梨,忐忑不安地来到医院,还没进病房,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对话。
  “我说老宁啊,我感觉你家浩然真不是干冰雕的这块料。你看看我家雨泽,从取冰到雕刻从来都没让我操过心。都是一起长大的孩子,都是冰雕师学徒,现在浩然还得让你帮着取冰。话说回来,我感觉像浩然那种文文静静的性格适合去搞画画什么的,至于雕刻……”是跟父亲关系比较好的同事罗叔叔的声音。
  “我早就劝过老宁了,浩然性格内向,体格又弱,不如去考个好大学算了。天天在冰场上忙活,我这当妈的也不放心。看看,现在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胳膊骨折,这伤筋动骨的得治上个百来天,今年的冰雕比赛算是赶不上了。”浩然的老妈叹息着。
  浩然把梨放在门口,默默地走出了医院。灯光照亮了夜晚的哈尔滨,却难掩这冰城的寒气。浩然走到江边,风像小刀一样割着他的脸。忽然,一个人拍了拍他后背。他回头,发现居然是同班同学珊兰。
  “我说你这个家伙愁眉苦脸的干吗呢?”珊兰露齿一笑,很好看。
  “没什么,没什么。”浩然想遮住自己的沮丧模样。可就在这时候,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哦!是饿了啊!走,我领你吃大餐去!”
  2
  浩然只知道珊兰没有父亲,和母亲相依为命。尽管同班,两人却很少说话。珊兰总是很安静地坐在教室的角落,每当有人找她聊天,她便永远只是负责倾听的那一个,淡淡地笑着,嘴角边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有些俏皮亦不失恬静。
  珊兰带着浩然走进一条小巷,小巷的尽头挂着一盏荧光玻璃灯,玻璃灯的下面是一块木质牌匾,写着“街角西餐厅”。鲜有人会发现这漆黑的巷子里居然会有一家餐厅吧,顾客居然还不少。餐厅里弥漫着食物的味道,让浩然的肚子叫得更凶了。
  “哟,这可是我们珊兰第一次领男孩子回来哦!”说话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士,她穿着俄式长裙,头上盘着一个发髻。
  珊兰一下子羞红了脸:“老妈,这是我同学浩然!”
  “阿姨好!”这漂亮的女士居然就是珊兰的妈妈,这让浩然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他饿了,说想尝尝你做的美味佳肴呢!”
  珊兰的妈妈笑得更甜了,那笑容居然和珊兰一样漂亮,还带着暖意:“你们先去找座位,我去给你们弄好吃的。”
  这家餐厅是珊兰妈妈开的。很快,餐桌上就摆满了美味佳肴:热腾腾的红菜汤,炸得外焦里嫩的俄式肉饼,浇着美味酱汁的大麻哈鱼和刚出炉的烤面包,旁边还配着新鲜的奶油和果酱。早就饿了的浩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珊兰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时地递纸巾过来。
  填饱肚子后,浩然才第一次仔细环视这个餐厅。餐厅装修得很精致,但在墙壁上挂着的色彩浓郁的油画中间居然有一幅清淡的日式水墨画。上面画的是一树凋零的樱花,那花瓣白中带粉,飘然落下,宛如下雪。画的落款便是《樱雪》。
  “那是我老爸画的,很漂亮吧。”珊兰端起咖啡,小口地喝着,那姿势倒像是在喝抹茶,“他去了日本,说是奋斗几年后就会回来接我们,带我去看樱花,只是这一去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浩然认真地看着珊兰,想从她眼神里捕捉到一丝忧伤,但却只看到了淡然。
  “你说樱花真的很美么?”珊兰眼里忽然闪烁着期许的光芒,照亮了整间餐厅。
  浩然轻轻伸出手,拍了拍珊兰的头:“总有一天你会亲眼看到的。”
  浩然在心里默默地说。
  3
  浩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学校。他每天起得比谁都早,工作得比谁时间都长,可是无论是取冰还是雕刻,进度还是要比其他冰雕师学徒慢得多。
  相对于寒风凛冽的冰场,温暖的教室还是很舒适的。由于上次去珊兰妈妈的西餐厅吃过一次大餐,他和珊兰两个人像是有了一定的默契,眼神交汇的时候也总会彼此露出微笑。浩然喜欢看珊兰的微笑,她就像一朵桀骜不驯的兰花,清高却又满是温暖。
  上课铃响了,浩然走进教室,竟看到自己的课桌上摆着一个冰雕小人,细长的身子活像一条豆芽菜。在温暖的教室里,冰雕小人流着“眼泪”,“泪水”浸湿了课本。
  “这是谁干的?”浩然愤怒地抓起冰雕小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时教室里爆发出哄堂大笑。
  “我就说过,他是条爱哭鼻子的豆芽菜!”是罗叔叔的儿子,同为冰雕师学徒的雨泽。
  “有本事你再说一次!”浩然吼道。
  “你就是一条爱哭鼻子的豆芽菜!”雨泽站了起来。他足足比浩然高了半个头,因为他从小就接受严格的训练,所以体格健壮。“没有你爸爸帮你换尿布了,你是不是连学校都没法上了?”雨泽这番嘲讽又引来全班的大笑。   浩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冲过去,狠狠地对着雨泽胸口砸了一拳。雨泽没有防备,向后倒了下去,撞翻了课桌。但他很快爬了起来,和浩然扭打在一起。这时的浩然完全不是雨泽的对手了。好在这时候,班主任走了过来,拉开了雨泽和浩然。只见浩然嘴角渗着血,脸也青了一块。
  “居然在班里打架!”班主任鼻子都要气歪了,“你们是幼儿园小孩么?有什么事情不能绅士地解决?去,你俩罚绕操场跑50圈!”
  “五十圈?”浩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雨泽眼睛都没眨一下,便走出教室开始跑步,浩然也只好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跑。
  跑完后,浩然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也顾不上这天寒地冻的,干脆瘫倒在操场上喘着粗气。旁边的雨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是斜着眼睛看着浩然,脸上写着大大的鄙视。
  “浩然!”这时珊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保温杯,里面装着滚烫的热巧克力。浩然连喝了两大杯,脸渐渐恢复了血色。
  珊兰也递给雨泽一杯,他却没接,只是往地上啐了一口,扭头回了教室。不知为什么那背影显得无限的落寞。
  4
  因为浩然的父亲手臂受伤,一切雕刻工作都要由浩然独自完成。父亲只是拿着图纸在旁边看着,不时地指点他一下。一次次雕刻,一次次失败,废弃的冰块堆成了一座山,一座浩然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翻越的山。
  “今天先到这里吧。”父亲招呼浩然。浩然假装没听见,继续雕刻着。突然咔嚓一声,冰块裂开很大一道裂缝,左边雕好的部分瞬间掉了下来,摔成碎末。又失败了!浩然绝望地丢掉刻刀和冰挫:“我再也不想当冰雕师了,再也不想看到这些该死的冰了!”
  “浩然,”浩然的爸爸叹了一口气,“陪老爸在江边走走。”
  浩然收拾好工具,跟着老爸在江边默默地走着。江面上灯火通明,远处冰雪游园会的城堡已经初具规模了,在月色下显得异样的神秘、壮观。爷俩就靠在江边的护栏上,彼此不说话,安静地看着远方灯火。
  “浩然啊,”老爸打破了沉默,在月光下他的脸颊虽硬朗却更显沧桑,“我们冰雕师每年都要在这江面上建造一座相当于迪士尼乐园规模的冰雪游园。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奇怪,我们花这么多精力和心血去建造一座第二年春天就会融化得一干二净的建筑,这简直就是发神经。但这就是冰雕师。上天将富有生命的水变成冰,而我们为这些冰赋予更加美妙的生命。浩然,你想过么,其实每一块冰都是可以流淌的生命啊!”
  “流淌的生命?”浩然念叨着这几个字。
  浩然的父亲捡起旁边的一块碎冰放在浩然手里:“很多人都在责备我。确实,冰雕可能会耽误你的学习,但是我们祖祖辈辈都奋斗在这片冰场上。你看看那些冰,它们已经不只是一座艺术品,而是一个图腾,烙入每个冰雕师内心的图腾。我希望你以后能像那些冰雕一样坚韧、透明。浩然,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爱上冰雕,就像我们一直很爱你一样。”
  “老爸!”浩然泪水漫上眼眶。原来老爸从未嫌弃过自己啊。是啊,纵使周围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可父亲从来都只是在旁边默默地指导自己;纵使自己曾有一百万次让父亲失望,这父爱从未消失。
  浩然的老爸拍了拍浩然的肩膀,然后一边唱着京剧《沙家浜》,一边大步向前走,留下浩然一个人。浩然第一次认真审视着喧闹的冰面。忽然,他像领悟了什么,急忙跑回冰场。他终于知道自己要雕刻什么了,不再需要什么图纸,因为图纸就在他的脑袋里,如此的清晰。
  5
  离冰雪节开幕只剩两周了。大部分冰雕师的冰雕都已经完成。大家都在喜笑颜开地比较着,修改着,猜测谁会获得最终的冠军。
  放学了,珊兰走出教室。忽然,一朵漂亮的冰玫瑰出现在面前。顺着冰玫瑰看过去,是浩然那张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
  “怎么,你买彩票中大奖了啊?这么高兴!”
  “嘿嘿,我的冰雕作品完成了!怎么样,想不想跟我去看看啊?”浩然歪着头,吐了吐舌头。
  “好啊,好啊!”珊兰接过冰玫瑰,很开心地跟着浩然走到冰场。可是一进冰场两个人就惊呆了,只见冰场一片狼藉,遍地都是碎冰块,所有的冰雕一夜之间全被毁了。
  “是他,就是他!我昨晚离开冰场的时候看他还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吗。这一定是他干的!”忽然一个冰雕师指着浩然怒吼。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浩然忙说。
  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围住浩然,纷纷议论着。
  “宁老师的儿子听说是个不争气的冰雕学徒,他一定是出于嫉妒把大家的作品都砸了。”
  “是啊,是啊,一定是他干的!我那天听到他说他再也不想当冰雕师了呢!”
  大家涌了过来,有人伸手推了浩然一下。浩然重重跌倒在冰面上,但他感觉不到疼,只是一种寒冷贯穿了他全身,让他完全麻木了。
  “停——”一声尖叫划破了整个冰场,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只见珊兰站在一块冰砖上,脸涨得通红:“大家都听我说,现在冰场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就算这些冰雕都是浩然弄坏的,即便我们大家打他一顿揍他一顿,也不能改变冰雕已经毁掉的这个事实。马上就到冰雪节了,你们愿意让游客满心期待地走进来却只看到这一地狼藉么?”
  “不愿意!”大家纷纷摇头。
  “只要我们努力,这一切还是能在冰雪节开幕之前重建的。时间紧迫,我们还有时间在这里争论到底是谁干的吗?现在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冰雕师们纷纷散去,他们回到冰场上重新取冰、雕刻去了、就像珊兰所说的,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6
  随着冰雪节的临近,冰场上的气氛越来越凝重,除了唰唰的挫冰声和几句简短的交谈,冰场安静得让人窒息。冰块的碎屑从浩然指缝间滑落,一团团雾气让他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脑袋里回响着父亲对他的教导:“不要慌,慢慢来。你不是在雕琢一块冰,而是在创造一个生命。”浩然的手冻得通红,可他依然沉着地雕刻着,没有丝毫倦怠。
  “就是他弄坏了我爸爸的冰雕,打他!”忽然两个孩子跑了过来,他们团起雪球砸向浩然。浩然手不禁一抖,糟糕,刚雕刻好的冰花掉了下去。浩然伸手去接,却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你们在干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两个孩子一溜烟跑掉了。居然是雨泽。他走到浩然身边,拿起浩然握在手里的冰花,回到冰雕边,把冰花的冰茬对准原本的位置,然后浇上水,水慢慢凝结,冰花居然就这样被补上去了。   “大概这就是我热爱冰雕的原因吧。它生命力如此的顽强,只需要一点点水就又获得了新生,冬天里坚固得如同一块顽石,夏天却又能化为奔腾的河流流向远方。”
  浩然愣住了。他以前只知道雨泽是个拼命三郎,雕刻起冰雕来总是不要命的样子。他总是暗自嘲笑雨泽是只刨冰的猩猩,可原来这冰雕在他眼里是如此的浪漫诗意。他对冰雕的热爱程度恐怕是自己一辈子也达不到的吧。
  “谢谢!”浩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冰雪。
  “不用谢。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雨泽突然表情严肃地看着浩然,“其实冰雕是我砸的。”
  “这怎么可能?”浩然惊讶得合不拢嘴。
  “真的是我砸的。浩然,其实我很羡慕你。说实话你作为一个冰雕师学徒真是烂透了。可是无论你雕得多么烂,无论有多少人说你是个失败者,你父亲都会支持你,从来没说你一个‘不’字。可我呢,从小就在无数苛责中长大。我父亲说了,这次冰雪节我要是拿不了第一名,他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我只好砸了这些冰雕……我……”雨泽说不下去了,声音变得哽咽了。
  “其实你错了,雨泽。”浩然突然明白,雨泽的内心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坚强。他忽然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听到的罗叔叔和父亲的对话,便原原本本地说给雨泽听。雨泽愣住了:“这怎么可能,他连一句表扬我的话都没说过!”雨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大概他只是不怎么会表达,或者不希望你骄傲吧。不过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浩然微笑地看着雨泽的脸由阴转晴,最后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对了,还有……”雨泽突然脸红了起来,很腼腆地挠了挠头,“那个……那个……好像珊兰和你走得很近啊。”
  浩然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一直跟自己过不去,是因为在吃醋啊。他使劲给了雨泽一拳:“想什么呢!珊兰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别胡思乱想了,走,干活了!”浩然第一次和雨泽像真正的男人一样击掌握手,一起拿起刻刀,一起奋战在这片冰场上。
  
  7
  冰雪节开幕了,整个哈尔滨挂满了彩灯,人们穿着节日的服装走上街头。大街上到处都是装扮得色彩缤纷的花车和满怀热情的市民。冰城虽然是零下二十多度,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火一样的笑意。
  珊兰穿着雪白的羽绒服,就像一位冷艳的冰雪公主,跟着冰雕展的第一批游客忐忑不安地走进展区。一进展区,她的心就放下了。只见一座座精美的冰雕在灯光的映衬下美轮美奂,如同一幅幅立体的画卷。
  珊兰走到冰雕学徒们的冰雕展区。她刚一走进去,就惊呆了,泪水不禁漫上眼眶。只见这圆形展区的正中央,是一棵高高的冰樱花树,树冠部分被涂上了浅浅的粉色,宛如一树生机盎然的樱花正傲然绽放。树下还雕刻了一个女孩,她双手紧扣,长发随风飘扬,正仰头看着这一树樱花,嘴边挂着喜悦的微笑。女孩的旁边还站着一位貌似她父亲的男人。他满脸笑容,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
  这时,片片雪花从天而降,洁白的雪花被那一树粉色映红了,宛若从天而降的樱花花瓣,美极了。
  “这是我和雨泽送你的礼物。喜欢么?”不知什么时候雨泽和浩然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站在珊兰旁边。
  “嗯!”珊兰拉住两个人的手。焰火划过漆黑的夜空,朵朵绽放。今年的冰雪节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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