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传统文化精神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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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东吴系女作家热衷于用回忆的方式将小说的背景设置在附加着浓厚人文意识的江南园林中,将故事里的女性与园林紧密相连,将人物的命运完全心甘情愿困囿于某个园子所代表的物质和精神的交会平台上,这种有意或无意的写作所呈现出的情感特征值得探究。通过小说中园林意象所体现的文化渊源和精神守望,可以探析东吴系女作家笔下园林意象背后的古典余韵。
  关键词:东吴系女作家 园林 守望 传统文化 古典余韵
  20世纪40年代,东吴系女作家与张爱玲、苏青等女作家一起在上海文坛备受瞩目。她们都曾就读于东吴大学或东吴大学附中,由于战争原因,1938年,她们随东吴大学暂时搬到上海上课,在这种特殊境况里,她们带着吴地传统文化的底蕴,走进了各种文化暗流涌动、碰撞激烈的上海。
  一
  20世纪初,繁华摩登的大上海时时散发着奢靡、颓废、歇斯底里的气息,林语堂在《上海之歌》 (1933)中称上海为“铜臭的大城”“搂着肉与舞的肉的大城”“行尸走肉的大城”“浮华、平庸、浇漓、浅薄”,豪奢而贫乏,淫靡而颓丧。a而且这种声色犬马的氛围对个体有着明显的污染能力。1913年秋,郁达夫初到上海,短短几日,“上海的颓废空气” 就使他“有点固持不住”,“性的启发,灵肉的交哄”在他心里“起了发酵的作用” 。b到了30年代,茅盾也在散文《春来了》(1933)中写道:“‘未来’是那么不可知,她(摩登姑娘)只能捉住了‘现在’——发疯似的要求刺激,肉体的官能的刺激!你能说她错么?一长排一长排的摩登男女在这历史的前夜走他们命运的旅途,走上了没落,走上了毁灭!”c而导致这种世纪末狂欢的,正是这“上海的秋的公园”,这不会长久的风光,这对未来的恐惧,这是摩登男女们“都市式高速度恋爱的旧战场”d。到了40年代,上海文坛因主流文学的撤退而更加日益陷入文化沙漠的状态。
  在这种颓废背景下,女学生们带着温婉的吴文化底蕴来到了上海。她们对上海持有不满与质疑的态度,而对江南古城却带有精神上的天然亲近感。在东吴系女作家的小说文本中,她们都热衷于描绘回忆里的江南旧园,字里行间充斥着对旧时园林生活的怀念以及对其背后文人风骨气节的悼念,旧梦烟尘中,往昔生活变成了回忆里的理想情绪,退守江南园林生活的想象和回忆成为她们抗拒现实寻找守望精神栖息地的一种途径。
  二
  在东吴系女作家笔下,江南的旧园林成为过去美好回忆的载体。她们基本上都是吴地家境比较富裕的小姐,部分人幼时的传统私塾教育地点就在家乡旧园里。传统吴文化早已潜移默化地浸润到她们的文化血脉之中。
  郑家瑷曾在《落英》中这样回忆外祖父在浙江吴兴的美丽园子——余园:“这里种着许多名贵的花朵,整年不断飘香,尤其是春天一到,到处点缀了千红万紫的群芳,杨柳新绿,幽兰散芳,桃李先后争艳,樱花又雪也似的耀眼盛放……”e施济美也以一种患得患失的情调怀念祖父的扬州老宅:“……大书房是宏伟的,但有些儿古旧,阴郁郁,暗森森;即使在晴朗的春朝,也只不过射进些稀薄的微光,黄昏欲雨,那就更显得梦悠悠的了。”f这些旧园给予作者充满诗情画意的童年感知,封闭式的园林结构也在无形中为她们建构了世外桃源式的可供缅怀的精神栖息地。当她们随学校迁到纸醉金迷的上海滩,这种传统文化心理与浮躁惶恐的上海糜都氛围相碰撞,可供凭吊逃离的旧园乃至废园形象便成为她们笔下的乌托邦。文本中反复出现的园林意象传递了东吴系女作家的一种微妙的精神文化与人生追求。
  小说中,园林像一道临界屏障,隔绝了外界干扰,承载了纯真的情感,变成了精神乌托邦的所在。
  《凤仪园》的开头借康平给小光的信描述了旧园的风景——“在这古色古香的凤仪园,我像走进一百年前的岁月,你知道,那些富丽而又陈旧的东西,我不喜欢,因为太易引起童年时节的想忆。这褪色的朱红油漆,斑落的泥金楹联,断了的雕栏和石桥,古柏苍松,修竹老梅……”g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古老氛围里,女主人公冯太太鬼魅般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声音里“非常感伤,充满渴望和不平”h,却仍然欢喜并享受着园子里凋谢与荒凉的美。凤仪园是冯太太情感的凭吊地,以前凭吊的是对亡夫的爱,以后凭吊的内容很可能要加上放弃康平这段感情的自我牺牲精神。她風雅聪慧,潇洒美丽,自由自在地徜徉于这隔绝尘世的小天地里,走不出去也不愿出去。可以说凤仪园是冯太太精神乃至生命至关重要的一部分,甚至施济美在小说中含蓄地指出,康平爱上冯太太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爱上了凤仪园里的神秘氛围。但康平是不会也不肯永远待在凤仪园中的,即使精神上最眷恋冯太太的时候,他也会“想起不久将来的一天,他要离开这里……”i当他被冯太太“请”出园后,他想到的是“原是要走的,想不到是这样的离开……”j可以说,苏州徐纡古老的美是来自上海的康平所渴望的精神品格,但与冯太太不同,他本就无意于对这种精神品格的执着坚守。
  小说《寻梦人》(又名《蓝园之恋》)从开头就突出了依山傍水小城里蓝园“矮矮的深灰色的围墙”k, 给人一种心理上庭院深深的封闭感与荒凉感,而园里又有着“浓红的石榴花”,深灰色调中向外探首的一抹浓红,为读者预设了一种情感基调,似有隐隐的希望,下面却又笔锋一转,纵有不安于围困的浓红,“那粉白黛绿的焕发荣光早就被似水流年洗褪了色”l。正如林太太对旧日情感想方设法地追寻缅怀,一切也都今非昔比了。二十年前石榴花盛放的时节,浸染着梦一般情绪的蓝园记录下了叶湄因与表哥英传的纯真爱情。如果没有战乱,这种美好的生活应该是“一个永不会消失的梦,因为那原是美丽无比的现实”m。最终英传因全家在战乱中死去愤而从军生死未卜,叶父病危之时,叶湄因不得不远嫁南洋,成为林太太。纵然有幸福的家庭,纵然她去过夏威夷、马来西亚等美丽的地方,但心里仍然牵挂着满载惆怅的蓝园。终于,在丈夫去世后她买回了蓝园,活在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对林太太来说,荒芜的蓝园是她一生梦想的失落处与皈依地,她自愿隐逸到个人的精神世界中,隔绝了外界的熙熙攘攘。她执着于重新构建蓝园,将它恢复到二十年前的风光。寻找旧梦不过是她对尘世的逃离和心灵的慰藉,整篇小说散发着伤感无奈的惆怅情绪。   纵观这类小说,主人公们要么是在江南古城的旧园里回忆往昔,要么是在现实生活里追忆旧园,而且今昔对比中总是昔胜于今。在这里,东吴系女作家笔下的旧园已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园林,而是人生最纯真最美好情感的寄托,是人生退守的最后的精神乌托邦。它是冯太太荒废而神秘的心灵之园,是林太太人生最柔软最眷恋的旧梦的失落处,是女主角们难以忘怀的爱情化身。她们经历过沧海桑田的变迁,最终都要退守回这藏匿着旧梦的精神家园中。
  此外,小说中爱情发生的时间往往不是暮春(《凤仪园》《寻梦人》《悲剧与喜剧》)就是暮夏(《霏微园的来宾》),迟暮的季节里女作家们又钟爱黄昏意象。暮春、暮夏、黄昏,都是当旧不旧当新不新的时间的交汇处,应景的鲜花凋零,当天的夕阳西下,对应上海当时非理性的文明坍塌之际,浮华与升华的未可料之时,无不带有一种遍地荒凉之感。在这种感伤的氛围中,东吴系女作家的作品以锲而不舍的守望姿态,执着地描绘了她们想象中的精神栖息地。
  三
  园林向来在吴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私家园林为知识分子们提供了理想安宁的心灵栖息地,在喧嚣的城市中营造了一种隐居的氛围。自古以来,园林特有的文化与人格内涵便体现了知识分子完善自我人格的崇高理想和隐逸情趣。“心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与其说是渴求自然的静穆出尘,不如说是知识分子对精神家园的憧憬与渴望。“人们在生命的最高价值层面,在深致的心灵生活中,需要一种能够使自己得到归宿的家园感,而这种家园感是不可能凭空获得的,它必须凭借一种深厚文化艺术沉淀的滋养才能建立;也只有这个源泉,才具备能力使得人类文化跨越几千年的传承,而且历久弥新地不断产生有光辉的东西,不断使人们的心智得以在一个美好而充满艺术气氛的家园中安身立命”n。私家园林的出现是知识分子追求隐逸品格的外现。封闭自足有山有水自然朴素浑然天成的园林满足了落寞知识分子对隐逸文化和自由人生的完美想象,在与花草共处、与天地同眠、与林泉相伴的园林里,他们实现了自我精神的升华,达到了心灵上的解脱和慰藉。对传统知识分子来说,园林代表着“学而优则仕” 背后可供退守和庇护的物质家园,更代表了一种隐居世外的安宁平和的心灵栖居地,是文人人生信条和传统文化精神的理想符号,是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千百年来绵延下来的心理积淀。
  东吴系女作家如此热衷于将小说的背景设置在这种附加着浓厚人文意识的江南园林中,将回忆里的旧园或废园写得如此唯美,将故事里的女性与园林紧密相连,人物的命运完全心甘情愿困囿于某个园子所代表的物质和精神的交会平台上,这种有意识或无意识的写作所呈现出的情感与思想的意义不言而喻。
  在当时上海这样一个洋派摩登传奇的世界里,东吴系女作家这种回望和探寻传统文化精神的写作姿态,获得了大众的共鸣o,与传统文化精神栖息地所对应的,是她们作品中所体现着的古典文化余韵的写作风格。
  首先,她们大都善于化用古典诗词的意境来增加艺术上的审美感受。例如郑家瑷在《号角声里》借裘丽与欧文的对话展现了作者对美的感受:“你瞧:那一带远山,几处茅庐,长长的绿洲,森密的丛林,那颓塔,那横舟,这些都不像白天那么具体、愚蠢和单纯了。就这样在半明、半暗、半清晰、半模糊的世界中,才是最美丽的,因为这里面还有诗和画。”p邢禾丽的《 睡莲》以“洒不尽点点杨花泪,也留不住春常驻。不解人意的东风,急急地刚赋归计,丝丝熏风就悄悄的溜进了人间”q开头,化用了诗词的古典美感。再如施济美《凤仪园》中冯太太和康平关于诗词的对话,从李义山的留下残荷听雨声,到白居易浅近易解而又有深意,到陆放翁悲凉豪放的风格,无不体现出作者本身的古典情怀。
  其次,东吴系女作家的作品中流露出了古典文学的感伤主义传统。“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生年不满百,常怀百岁忧”“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中国古典感伤主义传统由来已久,文人骚客们或感怀家国百姓或悲春伤秋怀己,直至五四新文学的第一个十年,郁达夫、庐隐、叶灵凤等作家的笔端仍凝结着感伤主义的氛围。而闺阁文学中女性的细腻婉约更加重了感伤韵味。吴江叶氏姊妹的《午梦堂集》就体现了这种闺阁文学的特点。东吴系女作家们大多出身江南书香门第,自觉地承接了中国古典文化的很多传统,而战乱的环境、上海低气压的文化气氛无疑给予她们消沉的压迫感,再加上她们之中有些作家由于战争所带来的个人情感的伤痛,少女的感伤情绪在所难免,纵然在理想的梦幻和回忆中,感伤的影子也无所不在。
  例如在寄托女作家理想的凤仪园、蓝园中,无论多么诗情画意的园子都难免有些荒废,迟暮的季节里女主人公们捧着一缕残梦徜徉其中;在描写本应天真快乐的同龄同学时,施济美在散文《绿水青山》中回忆了十七岁因战争死去的少女宝龄、服安眠药逝世的少女刘月玉、患肺病逝世的才女李培贞、因家境困难卖身养家却打胎死去的费佳佳……“也许读中学时代是友谊最浓的年龄,也许怀念这些旧日的伴侣还是为了悲哀自己的年轻日子,也许……然而无论如何,她们都曾引起过我的最深浓的惆怅,以及难以排遣的愁怀”! 8。汤雪华也在小说《三脚香炉》中描写三位同窗好友的悲惨命运。在不可把握的命运面前,生离死别的痛苦,怎让人不生感伤之情。
  但是,虽然东吴系女作家在颓废荒糜的文化氛围里退守于古典传统文化的情愫之中,她们毕竟不等同于中国古代的闺怨文学,只能说她们带有这種古典闺阁文学的余韵。毕竟在新的时代里,女作家们受到了西方文化春风化雨的洗礼,在她们的作品中也时常提起《复活》(《悲剧与喜剧》)、《约翰·克里斯朵尔》 《静静的顿河》(《十二金钗》)、《冰岛渔夫》(《阴暗之窗》、《凤仪园》)等外国小说。
  在这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人生中,时代不可知的变迁、“幸与不幸”难以预测的命运将她们停泊到了上海孤岛的岸边,风华绝代、纯真爱情,她们的作品带给我们琉璃般透明而易碎的美感。她们以对爱情、理想的守望点亮了沦陷区文坛的点点星光,虽然难免脆弱而促狭,但她们的努力却为那片阴霾送去了一缕理想之光,为我们带来了别样的审美感受。往事不应如烟,她们构建出的园林精神乌托邦以及她们对传统文化精神的守望、她们文本中传递出来的独特的审美体验,丰富了20世纪40年代海派文学的维度,让我们感受到了古典文化与人性之美。   a 林语堂:《上海之歌》,《林语堂名著全集·第十九卷》,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24—25页。
  b 郁达夫:《海上——自传之八》,《郁达夫文集·第四卷》,花城出版社1982年7月版,第28页。
  c 茅盾:《春来了》,《茅盾全集·第十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155页。
  d 茅盾:《秋的公园》,《茅盾全集·第十一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134页。
  e郑家瑷:《落英》,《新地》第2期,1944年9月5日。
  f 施济美:《古屋寻梦》,《春秋》第6期,1944年2、3月合刊。
  ghij施济美:《凤仪园》,《凤仪园》,上海书店出版社1989年版,第191页,第202页,第238页,第243页。
  klm施济美:《寻梦人》,《凤仪园》,上海书店出版社1989年版,第37页,第37页,第37页。
  n 王毅:《翳然山水——栖心中国园林之境》,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08页。
  o 1946年初,上海一家刊物向上海青年学生调查“我最爱的一位作家”,东吴系女作家领军人物施济美票数名列第四,紧随巴金、郑振铎、茅盾之后。她们当年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p 郑家瑷:《号角声里》,《小姐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49—250页。
  q 邢禾丽:《睡莲》,《小姐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230页。
  ! 8 施济美:《绿水青山》,《苏州杂志》1994年第6期,第36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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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金項目: 本论文为江苏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重点建设基地吴文化传承与创新研究中心(编号:2018ZDJD-B018)项目成果
  作 者: 谭飞,苏州市职业大学吴文化传承与创新研究中心研究员,苏州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编 辑: 张晴 E-mail: zqmz06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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