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和倒退为什么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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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大报告有一段精彩论述,令党内外、海内外倍觉振奋:“改革开放符合党心民心,顺应时代潮流,方向和道路是完全正确的,成效和功绩不容否定,停顿和倒退没有出路。”本文试图从逆向视角,对这番精辟的话语作一解读。
  中国改革事业不能倒退,只能向前。纵观世界各主要国家的历史,改革在某一时期可能出现停顿,甚至短暂倒退,但倒退不会有好结果,倒退没有出路。
  政治家通过不断改革来满足人民群众的利益要求。通过市场化改革奠定充分保障个人自由的社会基础,通过政治改革建立民主制度的基本架构,通过向社会所有居民平等地提供基本公共服务以创造社会公正的支撑体系……实现了这些目标,才能说迈向了我们所希冀的现代文明。
  自由、民主、法治与和谐是人类的共同财富和普世价值。谈到改革,我们当然不能抛开国情,但国情只表明可以根据自身的条件确定改革的进程,而不能把国情当作历史包袱扛起来不思进取。只有总结改革开放以来的成功经验,挖掘民族传统中有利于现代化的一面,学习世界文明的先进元素,果断抛弃与普世价值背离的思想和行为,才是真正的强国之路与成功之道。这也是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执政党对民族前途命运的承担。
  
  停顿、倒退的后果是什么
  
  一个国家的改革事业如果不幸出现倒退,现代化进程将因此中断。
  在政治上,改革的倒退意味着反改革的力量占了上风,这股势力必然通过各种办法确立自己的地位和影响,以停顿始,以倒退终,千方百计返回旧的体制。在我们这个有着几千年封建传统,“德先生”(民主)“赛先生”(科学)传人不过百年的国度,改革倒退很可能意味着封建传统的回潮,让民主政治的努力化为泡影。
  在经济上,对国家资源的垄断控制势必强化,民间经济活力将受到遏制,资源配置的效率从微观到宏观将大大降低,其后果将是人民群众的共同贫困,特殊利益集团则无止境地捞取隐蔽的好处,而实施这样的政策并非没有民意基础。现在有一些人认为改革开放前的中国是一个无比平等的社会,希望回到过去。他们视而不见的是,那是一种在共同贫穷基础上的“平等”,是在城乡存在巨大鸿沟基础上的“平等”。正是改革开放造就了市场的自由,释放了经济的活力,提供了多元的致富机会,改变了大多数人的命运。例如农民也能进城务工并成为新时代的产业工人,这在以往是不可思议的事。目前改革遇到了一些问题,农民工的权益没有得到有效保障,教育、医疗、住房等领域人们负担加重,腐败现象没有得到有效遏制等。这些问题有的是改革开放前几十年的政策惯性使然,有的是改革没有到位所致,只能通过深化改革加以解决,而不是倒回以往的社会。计划经济时代的封闭、落后、远离现代世界潮流及由此产生的种种弊端,最终使国民经济处于崩溃边缘,证明走回头路没有好结果。一句话,改革如果倒退,会使全社会在效率和公平两方面遭受巨大损失,既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平等,也不可能创造更多的财富。
  在意识形态上,倒退会导致人民群众的思想表达自由受到严格限制,还可能出现极端的意识形态话语权并要求意识形态的单一性与纯粹性。今天改革开放的年代,拥有包容异见的宽广心胸,允许不同的声音甚至质疑改革的声音存在,因为多元化的社会必然存在多元的思想和精神。而如果改革倒退,多元化的社会可能会向单一化社会演变,多元的思想亦可能被单一的思想取代。
  在国际关系上,一个倒退的自我封闭的国家难以自我更新和发展,必然与主流文明格格不入,难以成为国际社会中负责任的一员,而我国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和竞争力也必然因此受到严重限制。
  
  必须好生呵护改革
  
  我们说改革不能倒退、倒退没有出路,并不是说倒退的事情不会发生,而是说倒退将导致现代化进程中断并产生灾难性后果。防止改革倒退,就必须好生呵护改革,把握好改革节奏。改革要精心设计,稳步推进,既不搞犬儒主义。也不搞浪漫主义。改革本身要与时俱进,不断调整步伐,权衡得失。在教育、医疗和住房制度的改革中,我们有过一些失误,已使得部分民众对改革全局产生疑虑和误解。只有通过深化改革并修正措施,才能逐渐消除这种疑虑和误解,才是对改革负责的态度。改革难免出错,但大错不能犯,否则有可能消解改革的共识,涣散改革的力量。中国的改革从来都在荆棘中前行,哪怕只前进一小步,也常常是在阻挠和反对声中迈出的。当初发动思想解放,遇到了“两个凡是”的阻力;推行农村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遇到了“复辟资本主义”的质疑;建立经济特区,有人说这是“殖民化”的土地;全面推进改革,有人挑起“姓社姓资”的论争;加快民主政治建设步伐,又有人说这不符合中国“国情”……反对改革、等待改革出现大问题的人从来都在等待机会使改革止步以至夭折,而一些善意的民众也可能在改革不能坚决、稳步推进时产生失望情绪进而改变支持改革的立场。如果反改革的力量抓到了翻盘的机会,那绝非国家和人民之幸。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农村发展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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