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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逐步确立、城市化进程加快,经济的繁荣使得社会面貌焕然一新,以电视、互联网为主体的电子传播媒介迅速崛起,乘着经济腾飞之势,后现代消费文化也日益普及,中国的社会语境发生了重大改变,即以传媒语境和消费社会语境为主导的社会形成。在此基础上,90年代文学身体叙事如一株株野草顺着传媒和消费社会这一股燎原之火熊熊燃烧开来。90年代文学身体叙事呈现出多样化的文学景观,精英写作在理想化的坚守中抵抗世俗,通过欲望话语的转移表达人无法缺失精神的庇护,大众化写作则顺应大众文化的兴盛,肯定了“物欲”、“情欲”的正当性,女性写作却借身体叙写建构女性主体意识,自身经历了由救赎到自我放逐的过程。90年代文学身体叙事成功突围了“传统”、“启蒙”、“理性”等宏大叙事的禁锢,还原了人的主体性,也透过“日常生活审美化”以及“身体的美学化”拓宽了文学的审美疆域。然而,为迎合市场以及大众的需求,发展至后来的身体叙事却表现出对欲望的过分痴迷,身体被当作可以兜售的商品,对消费身体的热烈追捧使得身体深陷新一轮的专制,形而上的精神世界被形而下的身体狂欢所占领,表现出人性内涵的萎缩,而欲望化叙事主导下人文关怀的滑落、拒绝深度和走向肤浅的文学审美溃败则使文学身体叙事的心灵日渐荒芜。本文在探究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语境及其对文学身体叙事影响的基础上,从文学景观及文学建构两个方面着重阐述20世纪90年代文学身体叙事的突围,进而论述90年代文学身体叙事的陷落。在传媒语境和消费社会语境双重影响下的身体叙事,无法避免市场化、大众化的发展倾向,但文学自身既不能放逐精神、灵魂,也不能放弃文学的审美超越性,在肯定人的正当欲求的前提下,由身体叙事走向灵魂叙事是文学身体叙事最终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