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武则天为父母做功德所抄的《金刚经》《妙法莲华经》是唐代官写佛经的典范,赖敦煌遗书得以保存。每部经卷分作经序、经文和题记三个部分。武氏所撰《金刚经序》《妙法莲华经序》抄冠于每部佛经卷首,序文结构严整,融汇了赞颂经文与发愿祈福两种文体。所抄两部佛经的版本取鸠摩罗什译本,经文与《大正藏》本之间存在异文。各卷尾题后书列题记,依次记录该卷的抄写时间、抄经书手、用纸张数、装潢匠人、校经僧俗、详阅大德、写经判官、写经使等信息。这次抄经活动缘起于武后母亲杨氏夫人辞世,约始于咸亨二年(671),止于仪凤二年(677)。所调抄经、校经书手来自门下省、秘书省、弘文馆及东宫左春坊等中央官署,所征用校经僧众主要来自长安各皇家寺院,书手们固定且长期服役,僧众们在整个写经活动的前、中期与书手合作紧密。每卷经文抄、校工作基本由两人以上负责。抄经任务的分配上,每部经文均由一人独立负责抄写,单人效率约一天一部《金刚经》、一至两天一卷《妙法莲华经》。校经任务的分配上,每卷经文的校读工作由多人校一卷逐渐演变为单人校一卷,书手多校《金刚经》,僧众仅校《妙法莲华经》。参与详阅经卷的高僧大德基本固定,他们与皇室渊源深重,是高宗至武周年间长安佛教界的主干。此外,中央官署选派一使一判官监护,写经使代表皇室监管写经活动,具体事务则由判官负责。题记中所展现的抄经活动严谨运作的画面,与实际可能并不相符。各卷经文中都有比例不小的主观错谬,大部分经卷中没有校改痕迹,装潢手也有失误,说明实际的执行过程并不严格。尽管这次抄经活动被视作唐代皇家写经功德活动的一个缩影,其规范的经序内容与题记格式表明,这也只是一次日常的皇室佛教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