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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肩吾作为“永明体”诗歌的后继者、“宫体诗”的开辟者、“徐庾体”的中坚、庾信诗风的前导,其创作取得了比较高的成就。其诗歌在南朝齐梁之际诗歌逻辑演进中的处于从永明体到宫体诗的过渡地位。本文通过对永明诗体的继承和突破,及对宫体诗和后世诗歌创作的影响,来表明庾肩吾诗歌的艺术特色及其在中国南朝诗歌创作史中的地位。庾肩吾诗歌所表现的这种过渡是由一定的社会背景和个人经历决定的。庾肩吾生活的齐梁时期,政局偏安稳定,经济复苏繁荣,这为庾肩吾创作的绮艳诗歌提供了客观条件和物质保障。而且此际门阀士族占主导地位,在社会上享受较高的待遇,庾肩吾的南渡士族家庭促使庾肩吾的创作内容和诗歌风格形成一种绮艳的色彩。在社会文化方面,齐梁之际永明诗风盛行,沈约的“四声八病”之说风靡一时;皇室对文学写作提出了一些要求,从萧衍到萧绎,越来越提倡个人性情的抒发和文章文辞华美;南朝初期就形成的儒释道融合的局面,到齐梁之际更是三者多元化共融发展;南朝乐府民歌和吴曲等地域文化流行更加广泛。庾肩吾在继承永明体描写对象客观细腻、把清淳婉曲情感寄托在山水美景、追求声律婉转圆润、篇幅结构短小的基础上,对永明体又有进一步的发展。这种发展表现为四个方面,一是描写内容,把女性及其相关事物看作和山水美景同样的客观对象,对其进行细腻、生动地刻画,表达男女相思或爱恋之情;二是语言风格,永明体的浅易通俗的语言风格在庾肩吾诗中也有很大改变,庾肩吾诗歌更加追求辞藻的华丽和字句的雕琢,用典也不仅仅停留在易用的程度上,而是把典故和诗歌的内容结合更加自然,淋漓尽致地表现诗人的情感;三是格律化进一步提高,在追求平仄、押韵、对仗和篇幅更加短小上更接近唐代成熟的律诗;四是审美理想的转变,从“莫不同祖风骚”到“文章且须放荡”,这表现出庾肩吾诗歌和永明体的根本区别。这四个方面的发展既是庾肩吾诗歌对永明体的突破,也是宫体诗与永明体诗歌的主要差异,同时还是庾肩吾诗歌对宫体诗及其后代诗歌形成和发展产生影响的重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