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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应麟作为宋代名儒胡瑗之后,从小生活在书香氛围中,家庭环境的熏陶为其日后治学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成年后与王世贞、汪道昆、屠隆等人的交往,更深刻影响了他的诗学取向。随着治学的深入,在明代此起彼伏的崇唐思潮中,胡应麟逐渐形成以崇唐为核心的诗学观念。
胡应麟的唐诗观继承前后七子,有着明显的格调论唐诗学的印记。然而,胡应麟并不是前后七子格调论唐诗学的附庸者,他的唐诗观有其独特性。
在唐诗审美方面,胡应麟以“体格声调、兴象风神”突出格调的同时,对性情、神韵同样十分重视,其诗论不仅是对明格调论的总结,对清代神韵说的发展亦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他以“本色”论唐诗体裁,突出对诗歌本质特征的追求;用“诗最可贵者清”概括唐诗中“清逸”与“雄浑”两大系列的风格,纠正了前后七子重“雄浑”而轻“清逸”的偏颇。
在唐诗史的探究方面,胡应麟盛衰并论,不局限于盛唐,对初、中、晚唐诗的时代风格和重要诗人皆有较中肯的评价;指出各期时代风格和代表性诗人的同时,留意到非典型性诗人的存在价值,注重不同时期诗歌风格的衔接;探讨唐诗发展的原因,既注重时代变迁、帝王影响等外在因素,也注重从诗歌本身发展的内因入手。胡应麟还对唐代定型的诗体如歌行、律诗、绝句等进行了推源溯流,精细地勾勒出唐诗发展的轨迹。
胡应麟对李、杜的评论是其唐诗学的重要内容。胡应麟对李、杜极为推崇,但他不笼统分别二人的优劣,他从诗风、诗法等方面对二人歌行、律诗、绝句的艺术特性进行深入探讨。胡应麟对李白歌行、绝句所取得的成就极为认可,亦能公正对待杜甫歌行、律诗的造诣。
胡应麟以论唐诗美、唐诗史、唐诗体、唐诗人的独到性,建立起自己的唐诗学,他的唐诗观也深刻影响了对其他朝代诗歌、诗人的评判。胡应麟的唐诗观与唐诗批评的体制化是他整个诗学批评的一个缩影,他的唐诗观在明末极具代表性,他的诗论在诗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