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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审美意识纷现的清代诗坛,沈德潜标榜“格调”说,提倡雄浑、高古、深沉的诗歌境界。在诗歌的审美品格方面,沈德潜提倡“品格既高,复饶远韵”。关于沈德潜的诗学思想,“格调”之说,前人已多论述。本文则是从沈德潜的“诗教”思想,与其“格调”论的内在关联性入手,对沈德潜的诗学思想,作一个详尽的透析。首先,从儒家诗教之中对于诗人温柔敦厚的性情的要求出发,沈德潜提倡要实现诗歌品格的高古,境界的壮阔,不是通过外在形式的模拟所能实现的,而是需要磨炼诗人的雅正的性情,淬炼诗人温厚的襟抱。这样从精神内蕴径入方式,从而能够实现诗歌格高调古的崇高之美。沈德潜提倡诗歌创作应该反应社会政治现实,关乎人伦物用,有裨于人心教化,将传统儒家诗教的社会功用性与诗歌创作的宗旨相联系。同时沈德潜认为“宗旨”与诗人的“性情”紧密相连,从而将对于诗歌宗旨的探析,与对于诗人器识襟抱的品鉴结合起来。因为对于诗歌创作主体——诗人的重视,所以在诗歌的具体创作手法中,沈德潜注意凸显诗人的主体地位,如其才学之辩,意法之论。另外,沈德潜倡导通过在诗歌创作中对于儒家诗教中的“比兴”手法的运用,以最简练的语言表现出丰富而深刻的意蕴,而且可以使诗歌表现出含蓄蕴藉的美感以及意味不尽的韵致,因此能够使读者理解并且认同诗歌所叙写的情感主旨,从而实现一种潜移默化的教化作用。另外,比兴手法所创造的诗歌含蓄蕴藉的审美品格,能够使诗歌在冲和淡远的风神之中实现含蓄之美,在雄浑高古的境界之内体现蕴藉之味,从而既具有清高深眇的气韵,又能够实现雅健雄豪的气格,即“品格既高,复饶远韵”。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神韵论”和“格调说”内在的相通融合。此外,沈德潜并非一味地将“诗教”思想贯彻在所有的作品中,其从仁爱的精神出发,对于具体诗人及诗歌的评论,对儒家传统诗教思想有许多突破超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