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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企业在全球范围内普遍存在,即使在股权较为分散的在上市公司中,家族控制也是一种常见的企业控制形式。在金融市场不发达的制度环境中,家族企业面临严重的融资约束,权益融资较为困难,债务融资尤其是信贷融资是企业的主要融资渠道。为了舒缓家族企业的融资困境,家族企业往往通过构建金字塔股权结构形成内部资本市场,但是,大量文献表明金字塔结构恶化了家族上市公司股东之间的代理问题。在新兴市场经济中,法制建设还不完善,金字塔结构下的大股东侵占小股东问题尚无根治之法,这是否意味着家族企业在债务融资时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国外关于创始家族的研究认为创始家族具有投资风险不可分散、长期持续经营和注重声誉特征,有可能降低债务融资成本。国内研究多以民营企业为研究对象,国外研究的创始家族企业对应我国民营企业中的一部分,即直接上市、控制权未发生变更的,由家族成员控制的民营上市公司。因此,本文创新性地对样本进行重新分组,将上市公司分为创始家族企业和非创始家族企业,后者包括国有企业和民营非创始家族企业。基于创始家族企业投资风险不可分散、长期持续经营和注重声誉三大特点,本文建立银企信贷博弈模型从理论上证明创始家族有较低的债务资本成本,并进一步从交易成本视角分析(1)创始家族对债务资本成本的影响;(2)金字塔结构对债务资本成本的影响;(3)创始家族与金字塔结构对债务资本成本的交互影响。研究结论表明:(1)创始家族企业比非创始家族企业债务资本成本要低,说明创始家族的股权性质在债务契约中发挥了积极作用;(2)金字塔结构使企业债务资本成本增加,与以往文献结论一致;(3)在创始家族企业中,债务资本成本对金字塔结构的敏感性下降,说明金字塔结构的“掏空”效应减弱,创始家族的股权性质是影响公司债务资本成本的重要变量。因此,相关部门要关注创始家族企业发展,加大对其支持力度;建立企业声誉评估机制,关注企业代际传承;建立企业风险控制机制,发挥金字塔结构内部资本市场功能;加强法制建和投资者保护。本文创新点概括如下:一新的指标体系,运用八个债务资本成本计量指标,指标体系更为完善;二新的分类方法,将企业分为创始家族企业和非创始家族企业两大类,样本分类更为合理,三新的研究视角,将博弈论、交易成本经济学和财务理论相结合,实现学科交叉研究。四新的观点,本文发现在创始家族企业中,债务资本成本较低,且金字塔结构的“掏空效应”减弱,深化了家族企业金字塔结构与债务融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