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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调在不同的界面有不同的所指,如在音乐、文学、哲学中表达不同的意义,但本质都在于强调各种声音的独立,既不完全融合也不完全排斥,在这样的关系中去构建真理。巴赫金首次把此隐喻带入到文学领域中,意指在一部作品内所体现出来的各自独立而互不融合的声音与意识(Bakhtin 1984:6,笔者译)。
本研究尝试将复调概念引入翻译研究。试图回答以下三个研究问题:
1.复调理论可以为翻译研究带来什么新视角?第二章主要讨论这个问题。翻译活动本身就涉及了多重主体:源语作者、译者、译入语读者等。在翻译研究的许多经典理论中,如忠实论、等值论、“抵抗式”翻译等只注重源语(作者)的声音,忽略译者的声音;而目的论又给了译者无限的自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淹没了其他主体的声音。若把翻译看作是一种复调的行为,则译者与源语作者、原文角色、前译者等都有各自的声音,即不相融、亦不相斥,译作就是他们共同发声构建出和谐乐章的舞台。
2.复调如何体现在翻译活动中?第四章通过对比分析Uncle Tom’s Cabin的三个中译本(分别是林纾魏易旧译本,黄继忠与张培均的1982年共时译本)中的异质话语,展现单一译本与原文的复调及在几个译本之间的复调现象。“异质话语”指的是“话语产生的真实环境,在这个环境中,话语拥有自己的生命”(Bakhtin1981:272,笔者译),即异质话语是复调产生的环境。分析异质话语有助于更好地了解翻译复调的产生和体现。本文运用巴赫金的复调理论进行文本分析,涉及到的文本外因素,结合文化研究成果,在第五章运用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尽可能全面地把握限制和影响翻译决策与接受的因素以解释复调翻译产生的因为。
3.用复调理论分析翻译的意义何在?横向来说,单一译者与原作者共同发声,构成译者相对于原作者的复调翻译。纵向来说,译者与前译者各自发声,构成不同译本之间的复调。各种声部不尽相同而各自有其独立性,彼此形成良好的和声关系。同时,复调理论为复译提供了理论依据。由于本文是文学翻译研究,复调理论是否适用于非文学翻译还有待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