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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1998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确定旅游业为国民经济新的增长点以来,全国各省市相继把推进旅游业发展作为经济增长的重要战略之一,旅游业在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受到高度重视,近些年来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增长。从已有的对旅游经济增长影响因素研究中来看,主要从固定资本投入、知识和技术进步、人力资本以及本身自然资源禀赋等这些方面进行考察。而我们从现实中发现,旅游经济的发展明显受到周边区域的影响。因此,在对旅游经济增长测量的研究中,除了考察促进其发展的投入要素之外,还需要关注区域间的相互关联影响,即区域间旅游经济增长中所产生的溢出效应。本文在梳理了国内外关于旅游经济和溢出效应相关研究基础上,从理论和实证角度,结合地区间的空间相关性,引入空间因子构建空间计量模型,先从整体的角度定量分析区域旅游经济增长过程中的溢出效应,再具体结合旅游业本身特点,探索旅游经济较发达区域与其他地区之间旅游经济增长相互带动和影响作用的具体特征(方向),以及相互作用强度的大小。并且以四川省为研究对象,界定其旅游经济空间结构的现状特征,实证分析旅游经济的空间溢出效应。本研究使用的空间样本为四川省21个市(州)的旅游产业,2006-2012年的旅游产业数据及其他相关数据来源于《2012四川省旅游统计便览》、《2013四川省旅游统计便览》和《四川省统计年鉴》,具体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分析并得到相应结论:(1)区域旅游经济发展空间分布不平衡。区域经济体发展在空间上并不是均匀分布的,不管从世界的角度还是从国家或是更小区域单元,都可以发现区域经济发展在空间中是呈现跳跃的、非连续分布。通过对近年来四川省21个市(州)旅游经济发展进行分析,利用空间四分位图初步观察区域旅游发展空间格局特征可以得出,四川省旅游经济发展呈现以成都市为单极支撑的空间格局特征,成都及周边地区旅游经济发展水平较高,而其他区域尤其是川东北区域旅游经济发展较缓,处于低水平发展集聚区。(2)区域旅游经济发展具有空间相关性。区域经济的空间分布之所以出现上述特征,是因为区域在空间中不是孤立发展的,与其他地区会存在经济以及社会上的往来,不断扩大的交换和交流过程中会产生一定的信息和技术流动,这种区域间的相互作用直接影响了交互双方经济增长的路径。本文引入空间权重矩阵,利用Moran’ I指数从全域与局域两个角度考察四川省旅游经济发展的空间相关性,不仅对四川省旅游产业区域整体相关性进行判别,同时从局部相关的角度考察各区域之间的空间关联性,观察地理空间效应对地区旅游经济发展的作用。通过研究发现,由于空间相关性的存在,成都与周边区域旅游经济相互拉动作用明显,使得四川省旅游经济发展的热点区域始终集中在这个范围,而其他地区发展水平较为平缓,甚至与热点区域相差甚远。(3)区域旅游经济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区域旅游经济发展并不是孤立存在的,相互之间的空间关联程度较高,存在显著的空间相关性。如果在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分析时忽略区域间空间相关性的存在,得到的分析结果将会出现误差。我们将空间相关性因素纳入考虑范围内,建立空间计量模型来考察区域旅游经济的溢出效应。经验研究中,引入空间因子来对空间溢出效应进行测度普遍采用空间计量经济学中经典的空间滞后模型和空间误差模型,并通过对这两个模型设定的显著性检验来判别其影响机制。事实上,我们观察这两个模型的设定机理可以发现,空间滞后模型是指一个地区经济增长的所有解释变量,都会通过空间传导机制作用于其他地区,即为源自需求外部性的空间溢出效应测度模型;而空间误差模型认为相邻区域随机波动会对区域经济增长过程产生显著影响。因此,本文在规定空间溢出效应作用渠道时,考虑相邻区域旅游经济传导和相邻区域旅游经济随机波动传导机制,分别运用空间滞后模型、空间误差模型进行测度,并通过相关的检验采用最为合理的模型分析四川省旅游经济区域溢出效应,进而可以对四川省旅游经济空间相互作用机制以及旅游经济空间结构做更为清晰合理的认识。通过研究发现,四川省旅游经济发展的溢出效应在2008年之前较为明显,而2009年以后,区域之间的溢出效应趋于平淡。资本投入的估计系数均为正值,基本上都通过了 5%的显著性检验,即资本要素对旅游经济增长有着明显正向拉动作用。劳动力投入对旅游经济发展的影响在这里表现为明显的负相关,说明在旅游经济发展较快的背景下,从业人员的全员劳动生产率并没有得到提高,劳动力要素对旅游经济发展的贡献并没有得到体现。技术进步指标对旅游经济发展起着正向的拉动作用,但是这个作用也在逐年降低,并且从2008年开始就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四川省现有的旅游企业创新和旅游技术变革还不够,对旅游经济的拉动相当有限。(4)区域旅游经济溢出传递途径分析。利用空间滞后模型度量区域间的溢出效应都基于一个前提假设,即是在全域空间样本下进行估计,得到的回归系数都是全域或平均意义的。在现实中,各个地区在旅游资源禀赋、旅游产品开发、旅游产业的发展模式等方面都存在着巨大差异,进行的全域估计无法解释局域间具体的相互影响,尤其是极点区域(发展较好区域)与其他区域之间的互动效应。成都市旅游经济总量规模较大,为旅游经济发展的热点区域,并且位于四川省中心地带,我们参照四川省经济区的划分,考察成都市与周边区域(即成都经济区其他7市)之间旅游经济的溢出,观察到成都市旅游经济增长明显对距离较近的眉山市和资阳市有正向的拉动促进作用,而对德阳市和距离在100公里以上的绵阳市、雅安市、乐山市和遂宁市无明显扩散作用。并且,基于对成都市旅游经济溢出效应的分析,从生产要素(资本、劳动)的流动、技术扩散等方面对主要传导途径的内在机理进行了分析和探讨。本文的创新点为:(1)本文基于溢出效应将空间因素引入旅游经济增长分析中,从“外部性”与“内生性”两个角度构建旅游经济增长模型。旅游业是一个受地理区位和空间尺度明显影响的产业,旅游经济的发展与空间距离息息相关。在对区域旅游经济的研究中,鲜有学者从空间角度将区域间旅游经济溢出效应纳入度量区域旅游经济增长。本文将空间因素引入旅游经济增长分析中,让我们更全面地认识旅游经济增长内在和外在的驱动机制,为我们理解区域差距的演化趋势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2)构建了测算旅游经济发展的空间溢出效应计量模型。本文在考虑相邻区域旅游经济传导和相邻区域旅游经济波动传导机制基础上,分别运用空间滞后模型、空间误差模型以及相关检验,构建了区域旅游经济溢出效应的空间计量模型,度量了旅游经济区域间溢出效应的具体量化关系,并对区域旅游经济溢出效应的强度和方向进行了量化测量。(3)根据旅游经济发展出现的新特征,对原有的旅游经济生产函数进行了修正,并在此基础上构建了基于溢出效应的区域旅游经济增长空间计量模型。在以往利用生产函数对旅游经济产出进行分析时,一般将技术进步设定为常数,认为技术进步按照恒定比率增长。但在旅游产业转型升级背景下,信息技术发展颠覆了旅游经济发展模式,推动了旅游经济跳跃式快速增长。因此,本文构建旅游经济生产函数时将技术进步因素作为一个变量纳入其中。(4)本文尝试探讨了区域旅游经济溢出效应的传递途径,分析了不同传递途径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在仅有的少量对旅游经济溢出效应的研究成果中,关注的重点是区域间旅游经济溢出效应的现象,而对其传递途径并没有进行深入探讨。本文基于成都市旅游经济对周边区域溢出效应分析的基础上,分析了旅游经济空间溢出效应的传导渠道,为促进区域间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提供了决策参考。(5)本文首次对四川省旅游经济空间溢出效应进行了实证研究,对四川省旅游经济发展水平的空间分布特征和相关关系进行了深入分析,探讨了四川省旅游经济空间溢出效应的影响因素和变化趋势,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四川省旅游业多点多极发展的战略和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