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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中国古代小说史上很重要的一个阶段,在这一时期,志怪小说的创作承先秦两汉的余绪,进入了繁荣兴盛期,作品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质量上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远远超过了前代。志怪小说之所以能在魏晋南北朝开创出兴盛的局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受到当时佛教传播的影响。佛教作为中国古代三大思想之一,与中国古代小说的关系极为密切,对其创作与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前人与当代的学者在这方面进行了比较多的研究。但是关于佛教对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的影响,现行的文学史只是略作陈述,一笔带过,缺少系统深入的阐述,这样就掩盖了志怪小说在魏晋南北朝取得重要成就的一个根本性的原因。本文在继承一些研究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与佛教的关系进行探讨。
本文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主要阐述了先秦两汉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的概况,分为两章,第一章对魏晋南北朝之前志怪小说的发展演变进行了略述,第二章分析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志怪小说的创作情况。下篇研究佛教对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创作的影响,分为三章,分别研究了佛教对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在题材上的渗透和思想观念上的冲击,以及在佛教影响下,作品叙事上的新变。
文中通过对魏晋南北朝前志怪小说发展脉络的梳理,可以让我们清楚地了解受佛教影响前志怪小说的形态,即作为史传的分流末支而存在,发展缓慢,不太为人们关注,缺少影响力。随着佛教深入广泛的传播,佛教思想观念逐步被人们了解和接受,受佛经文学的影响,志怪小说的创作开始发生了一些新的变化。这种变化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是佛经中的许多故事成为志怪小说创作的素材。佛典本身极具文学性,里面包含着大量的古印度故事、寓言等,特别是一些充满奇特想象、极具奇异色彩的作品,和当时人们求“怪”的审美心理,有着一致性,所以这样的一些故事情节就被写入了志怪小说。这种故事情节的移植或改造,使志怪小说的内容变得丰富起来,而且激发了人们的想象力。
其次是佛教思想观念进入志怪小说,成为志怪小说的创作主题。佛教思想观念对志怪小说创作影响最为显著,南北朝时期就出现了许多专门以宣扬佛教思想观念为创作目的的志怪小说,这类创作主题主要有:(一)佛法灵异与观音信仰;(二)轮回转世和因果报应;(三)泰山冥府与佛教地狱。
第三是志怪小说的叙事有了新的变化。佛经中的故事和寓言等叙事文学作品具有很强的叙事性,文人们通过对佛经文学作品的借鉴,开始掌握并运用这些叙事技巧,从而引起了志怪小说叙事上的新变。这种变化主要表现为:(一)叙事形式的改变:作品篇幅加长,注重故事的趣味性和完整性。(二)叙事内容的变化:开始较多地反映现实人生,表现普通大众的生活。(三)叙事视角的变化:在运用全知叙事视角的同时,开始较多地运用限知叙事视角。
魏晋南北朝志怪小说正是受到佛教传播的影响,并吸收了佛经文学的一些文学因素,才促成了志怪小说的繁荣兴盛,赢得了其在文学史上应有的地位,为小说在唐代的成熟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