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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亚兹莱是英国19世纪末魅力横扫欧洲的插图画家,其画风以颓废、唯美、大胆而著称,他对线条的运用可谓老练而精到,他用黑白两色鬼魅般的组合,形成极具视觉冲击的画面,加上画作中另人窒息的颓废和恶趣味之美,成就了自己无可比拟的风格。他为唯美领衔人物王尔德的《莎乐美》所做的插图,更让世人对其侧目。
比亚兹莱作品在中国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热销”,实则是混合了五四作家对外国作品拿来改造中国现代化进程的热度和他们不遗余力对作品进行再加工和再理解的热情。首先比亚兹莱本身画作的多元性决定了其可以在中国找到栖息和再酝酿的土壤;其次比亚兹莱的作品所处的世纪末的时代背景和五四有着某种精神上的契合点;再次,多元性决定开放性,其作品中的唯美、颓废、情色的元素易在不同的时局不同风格的作家笔下,形成不同趣味的新的风格;最后,比亚兹莱插画和文学的交融过程,因其特有的插画风格而呈现出一种双重跨越的特有的模式,其画作一方面是对文字叙事的优美佐证,另一方面又对文字具有颠覆性,使其超越文字的意义,从而展开插画本身的“另类”的叙事。
在20年代术创造社在高举左翼革命大旗的同时,多次垂青比氏之颓废作品,鲁迅等对比亚兹莱也是推崇备至,这些实例实则是中外前卫精神的一种跨域的相通;到了30年代的上海,比亚兹莱作品中的颓唐、商业意味又被无限放大,形成了独有的海派意味。本文还着眼于比亚兹莱本身的诗歌创作以及闻一多、冯至、邵洵美等受比亚兹莱影响而创作的诗歌,从中分析从诗到画,从画到诗的互相胶着和影响的过程。
对比亚兹莱以及其画风是如何影响渗透中国作家的思想的研究,亦是对中国20世纪二三十年代文学革命对于外来作品的态度的一次重新翻阅,是考察现代作家如何翻译和看待外来作品的一个不同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