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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姆·托宾是爱尔兰当代著名作家,享有很高国际声誉。托宾的小说文笔优雅恬淡、内敛含蓄,被誉为“英语文学的语言大师”,一直备受评论界关注。然而,针对其小说文本的深入研究相对较少,尤其是《黑水灯塔船》。本文尝试以亨利·列斐伏尔的空间理论为基本观照视域,应用身份认同理论,深入探析《黑水灯塔船》的空间符号与身份认同之间的关系。通过文本的细读与阐释,论文试图通过对空间符号和身份认同进行细节化、具体化、多角度的分析,阐释空间符号在《黑水灯塔船》中的特殊文本建构意义,凸显空间符号对身份认同的建构意义,据此呈现小说文本的独特思考与哲理价值。在空间理论与身份认同理论的双重视域下,《黑水灯塔船》呈现的几个空间符号,包括“老屋”、“医院”、“社会”,不仅具有特殊的文本建构意义,而且对于几个小说人物极具象征意蕴。这些空间符号,不仅是小说人物的身份失落之缘起,亦是小说人物的身份重构之归依。“老屋”与“医院”不仅是一种物理空间,更是一种心理与情感空间,既引发姐姐海伦的身份迷失,也实现海伦的身份重构,亦不断重构并明晰海伦对“家”的理解;对“老屋”物理空间的不同理解,引发了母亲莉莉与外婆多拉的重重矛盾,导致对海伦的错误关爱方式。“社会,”作为一种特殊的存在空间,导致了母亲莉莉的身份迷失及自我封闭。在小说文本中,“死亡”不仅是一种个体归属之状态,更是一个特殊的心理隐喻空间。海伦的父亲和弟弟两者的死亡带来的不同意义,引发读者的深层哲学思考。在空间理论与身份认同理论的双重视域下,《黑水灯塔船》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现代爱尔兰家庭故事,而是一个以“老屋”为空间符号,据此进行身份重构的回归之旅,是“爱与回归”这个传统文学主题的现代呈现。疏远已久的姐姐海伦与母亲莉莉,隔阂重重的母亲莉莉与外婆多拉,在“老屋”聚首,一起照顾身染艾滋病的弟弟德克兰。怀揣不同心思的三代人,在这充满苦涩不安与各种记忆的“老屋”中追溯、诉说与倾听,通过修补各种童年记忆与成长挫折,找回家庭之温馨,召唤放逐之自我,重构人物之身份。“老屋”这个空间符号,不再是一个简单而普通的居所,而成为小说人物身份失落及个体放逐之起点,身份重构及家庭回归之终点。《黑水灯塔船》不仅给读者呈现了“家”对“身份认同”的独特功能,而且寄托了托宾对个人和社会的深层人文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