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人类对关涉到其自身发展的各类基础性、争议性问题有一种天然的关注。在哲学发展进程中,“心物”关系问题作为一个延续数千年的问题,虽然在当今时代背景下很多哲学家有意无意的回避这类大问题,但这些问题依然存在。人们偶尔也会发出感叹:身心问题的至今“无解”这到底是哲学家的无能还是哲学的悲哀?但是换个角度,人类正是在解决问题的进程中通过不断修正前人的错误、提出自己的观点,接受他人的建议和批评使得自己更接近“出口”。身心问题其实可追溯到古希腊时期,只不过当时他们更愿意使用“灵魂、肉体”这两个术语来表述这一问题,各个流派的思想家对本原问题的不同解答也可以从侧面体现中他们对待身心问题的基本态度——重灵魂轻身体;直到近代,笛卡尔首次在《第一哲学沉思录》中对这一问题进行了专业的表述,并提出了实体二元论这一解决方案;而笛卡尔之后的学者要么在批判继承他的基础上发展自己的理论,要么在完全拒斥其观点的基础上创新自己的解决方案,但遗憾的是,这一问题仍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答;而身心问题发展到现代,二元论的观点近乎“灭迹”,物理主义占据了主流话语权,一旦有人主张意识、心灵的不可还原性,便会被扣上“残留的笛卡尔直觉”的帽子。在这种背景下,约翰·塞尔不满于人们在解决心脑关系问题时必须在一元论与二元论之间做出抉择,于是他提出了一种新的解决方案——生物学自然主义,即认为心智现象是由大脑中的神经生理作用导致的,其本身就是大脑的特征。这种观点的创新之处在于首先清算了自笛卡尔提出并一直沿用到现在的与身心关系相关的词汇表,然后在此基础上另辟蹊径,既坚持自然主义,又保留意识的本体论特性。当然,这其中的重点和难点在于塞尔对于“心”这个核心的论述,他要想解决好这一千古难题,就得对传统哲学中所遗留的身心不兼容以及身心交互等问题作出解答。他的这一解决方案提出后也有人质疑其是一种属性二元论的形式,但是塞尔明确否认了这一说法,认为人们只要在他所厘清的地基上进行思考,就能自然打消疑虑。塞尔的这一思想,为我们在现代背景下解决身心难题提供了一个新思路,使我们既能够解决难题又不致于陷入笛卡尔式的困境,对理论和实践均具有重大意义。在全文的的写作结构及其内容上,我将具体细分为以下几部分来展开论述:第一章和第二章的主要内容是塞尔对传统二元论以及现代唯物主义还原论传统观点的清算,以揭示其错误的本质。不论是实体二元论还是属性二元论的观点,对塞尔来说都是具有一种根本的局限性——它们都预设了“心”“身”的对立,并在这种概念、框架体系内进行解释。因此要想彻底解决身心问题,就必须破除这一框架,在塞尔所提倡的“默认点”基础上去构建体系。物理主义各个流派如以丘奇兰德为代表的取消式唯物主义、普特南为代表的强人工智能学说以及行为主义学说等,我将在对这几种学说进行论述之后,揭示其思想的基础和起源,并分别指出塞尔对它们的批判。第三章和第四章将着重论述塞尔对心身问题解决的新思路。其理论的着力点在于他对“心”这一核心问题的解决思路,既承认意识的生物特征又主张其不可还原性。主张一种生物自然主义的观点,力图在不违背常识的条件下做出自然主义倾向的新解释:认为内在心理现象是我们自然生物生命史的一个组成部分,意向现象是由神经生理过程导致的,并没有什么外在的神秘来源。当然,关于塞尔的观点本身也是有争论的,有人说他是属性二元论,但塞尔本人却不认同,孰是孰非有待进一步分析。在论文的结语中,我将对塞尔的这种新的方法进行评价,对其研究意义和局限性进行展开说明。他的生物自然主义观点在当代背景下为解决身心关系问题提供了一种新思路、新启示,因此对他的研究在当代仍具有很大意义,但要彻底的破译心身关系这个斯芬克斯之谜,哲学家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