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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社会语言学的角度对现代汉语社会称呼语进行研究,在扬弃地继承社会语言学经典理论——“权势与同等”理论的基础上,揭示出汉语社会称呼语由于不同社会关系的存在而产生的不同语义特征,以及在运行过程中所产生的各种规则。社会称呼语所体现的语义选择和运行规律,反映出言语行为的社会化过程,揭示出语言形式是如何通过社会因素和语境的制约,体现和生成社会意义的。 文章主要观点如下: (1)社会现实中“权势”和“同等”两种关系并存导致汉语社会称呼语在社会语义特征上表现出“权势”与“同等”的对立。汉语中,一种称呼语往往兼具多种社会语义特征,多种语义的分布呈现杂合性。多义性和杂合性是与社会关系和交际心理的复杂性相适应的。社会称呼语可通过不同方式的组合而使语义呈现渐变性,渐变性实则是为了适应渐变的权势关系或同等关系而形成的。 (2)由于两种社会关系的存在,社会称呼语的使用相应地要遵循权势和同等两种语义选择的规则。两种规则同两种关系一样在汉语社会中占据同样重要的地位,这使得汉语社会称呼语在双向关系的选择中有不同于欧洲语言的解决方案。汉语称呼语的语义多义性为双向关系中的称呼语选择提供了便利。 (3)由于权势和同等关系都是可变的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交往的深入或者情感的变化,称呼语的使用也会发生变化。 (4)80年代以前,社会称呼语基本上体现为同等语义和同等规则的上升以及权势语义和权势规则的衰落。当前,两大规则日渐平稳,呈现并存并互相渗透的发展态势。 (5)称呼困难的主要症结是对双方关系认识不清,从而不知道该遵从哪种规则来使用称呼语。语言本身是一个自偿的机制:当某种语言形式的选择出现障碍时,能够通过语言内部结构的自我补偿功能的调节来得到补充。因而,尽管称呼的困难客观存在,但这并不能阻断交际的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