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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少数民族作家的族性书写,表征着作者对于自身族群身份及文化身份的建构过程,不仅仅包含了作者对于族群身份的选择,还包括如何的将这种身份的隐喻融汇于文本之中。换言之,作者通过对小说文本的构建达成了自我的身份隐喻,小说中的民族文化素正是作者身份隐喻得以生成的重要媒介。同时,文化素存在的意义不局限于作者对其少数民族身份的主观选择,作者对于自身文化身份的价值判断和意义思考,往往更为重要。因此,我们在关注到少数民族作家作品中的族群身份表述,也不可避免的看到这种族性书写背后的身份隐喻和身份政治。然而,即使广义上的民族文化传统、文化景观及作家的身份政治在研究少数民族作家作品的过程中都是不可或缺的,但这只是构成文学的要素而不是文学本身。无论怎样,一个小说家的民族身份都不应该比他的小说本身更值得期待。本文从具体文本入手,对作品中少数民族作家对于本民族最核心的文化素的运用,进行系统的分析、归类,从而使微观的文本分析和宏观的理论观照达到了很好的平衡。本文的立足点,突破了作品文本的狭小空间,不仅仅拘泥于单纯的作品分析和欣赏,而是把当代少数民族作家的创作,作为一种重要的文化文本来认识。在多元文化的全球语境中,借助文学人类学跨学科的方法论优势,超越文学文本的内部研究视角,深入解读小说文本背后所传达的作者身份信息,将其地位与意义提升至一个新的高度。在看似“烂熟”的当代少数民族文学研究背后,隐含了种极富价值、有待开掘的认知模式——即作为“我写我”的自传体民族志书写的少数民族文学。综上,本文将当代少数民族文学视为一种重要的文化记忆与书写方式,还原小说中主人公行为、话语、情感和经验背后的本义,从看似最简单不过的日常生活和自然环境中去提炼民族文化素内在的认知结构和文化语法。在此基础上,少数民族作家对于少数族群社会生活、历史记忆、文化心理的族性书写,不是迎合主流文化陌生化阅读期待的肤浅描绘,也不再是处于文化体系中心的汉族文学向少数民族文学让渡出的部分展演空间,不仅表征着丰富的文化多样性,更是少数民族作家用本族文化抵抗遗忘的探索与努力。这样的探索和努力,对于推动“中华多民族文学史观”的重构,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