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拥有最多的农业人口,在现代经济体系中农业越来越深入影响到国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到2025年农业基础要更加稳固,粮食安全和重要农产品供给保障要更加有力,农业生产结构要更加优化,区域布局更加合理,农业质量效益、农业行业竞争力明显提升。因此,研究农业知识流动网络,对于刻画农业知识生产结构、空间布局及其演化特点,探讨农业知识流动网络对农业综合发展效益的影响及其区域异质性,促进农业现代化、生态化、可持续发展,丰富创新经济地理学具有重要的意义。当前,创新网络结构及其演化特征已经成为经济地理学的研究热点问题,但多数学者的研究多基于专利、论文合作或者专利转移等数据,对高端制造业、信息产业等进行研究,对农业知识生产、农业知识流动网络结构和网络空间特征的关注相对较少。总体而言,关于农业创新的研究多以国家、区域及城市创新理论为支撑,重点解构农业行业各创新主体、农业生产要素、农业技术扩散等方面,对网络结构及其演化特征关注较少,相关研究仍处在起步阶段。与其他产业相比,农业知识流动具有自身的独特性。农业知识生产周期长、创新风险大、区域异质性明显,同时具有公共产品的性质,提升农业现代化水平备受关注。已有研究多从微观组织层面研究农业创新发展,关注农业知识生产主体,企业、科研单位、高校等如何开展合作以促进农业行业竞争力进一步提高;关注以企业为主体的创新网络发展对推动农业行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发挥的重要作用。本文借鉴相关研究,从微观组织和宏观区域两个层面出发,运用知识流动与创新网络理论,基于农业发明类专利数据及表征农业知识流动的引用专利数据,从整体网络结构、空间结构、关键节点等方面分析中国农业知识流动网络,最后利用工资函数模型选取重要节点城市对农业知识流动网络的效益进行测度,验证农业知识流动网络结构、空间结构对农业效益提升作用的空间异质性及演化状况,主要得到以下结论:第一,组织层面上,各类型农业知识生产主体在农业知识流动网络中的联系日趋紧密,功能协调统一,分工更加高效合理。企业日益充当农业知识学习者的角色,农业行业的产业化水平、农业知识应用化水平不断提高;大专院校和科研院所充当知识溢出者的角色,个人类型的农业知识生产主体地位不断下降,表明农业知识生产的组织化水平有了提升;农业知识不仅在科学研究中被生产出来,更是不断在实践应用中推陈出新;需要更加重视农业技术中介组织在沟通技术与市场、统筹各类农业知识生产应用主体的作用。第二,空间层面上,农业知识流动网络规模拓展、密度增加、结构日趋完善,既表现出路径依赖性又表现出一定程度的路径突破,省际流动占据重要地位。度中心性和块模型分析的结果表明各城市参与网络能力整体增强,“农业知识守门人”城市数目不断增加。第三阶段各城市网络度中心性相对位序调整,江苏、安徽、广西等省份的城市的度中心性提高明显。尽管农业生产的地域性很强,但省际联系要比省内联系强度更大,表明农业知识生产表现出地域性和开放性的双重特点,同时需要更加重视区域中心城市的辐射带动作用,以增强区域农业协同创新水平。第三,农业知识流动网络能够增强农业发展的综合效益,且网络效益随着时间的发展不断显现,省际联系对于农业综合效益提升作用优于省内,同时也具有明显的区域异质性。加入网络变量的模型检验水平明显增强,农业知识流动网络对于提高农业综合效益的作用显著。第三阶段,华北、华东继续保持网络效益的前提下,西南地区网络效益突出,省内省际联系均显著,中南地区和东北地区更多依赖传统要素投入的增加驱动,网络参与度相对较低,西北地区网络参与能力不足,网络效益大多不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