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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当代最重要的剧作家、200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哈罗德·品特,在一个从战后哑然失声的悲观时代向聒噪的后现代社会过渡的年代,开辟出了一道独特的戏剧风景线。在长达近半世纪的戏剧生涯中,从1957年的《房间》和《生日派对》到2000年的《庆祝会》,他共创作了二十九部戏剧,在2005年,他正式宣布挂笔,告别戏剧写作。他写的二十九个剧本,按照不同的创作主题被评论界分成了三个创作阶段,即“威胁喜剧”,记忆戏剧,和政治戏剧三个阶段。他的创作风格,始终贯穿三个阶段的作品,独树一帜,无以比拟,因此,戏剧界不得不以他的名字新造一个形容词——品特式的——来描述他自成一家的戏剧话语体系。这个词已被收入了牛津英语辞典,用来形容品特运用自如的一种即矛盾又统一的风格,该词内涵包括逼真的日常生活语言以及隐约其辞的言语内容,躲躲闪闪同时又心机满腹的交流姿态,空洞的夸夸其谈与丰富的言下之意的交错运用。另外,他的作品中由于突然出现的外来因素的侵入而引起的恐慌,以及身在局中的人物对此做出的强烈的条件反射,也是他看似怪诞不经的戏剧风格的突出表现。正是鉴于所有这些特点,诺贝尔文学奖评奖委员会对品特的创作风格做出了这样的评价,“品特用谜般的缄默做的武器,把传统的现实主义戏剧打得千疮百孔。” 品特面对萧杀沉寂的战后困境和杂说不一的后现代社会,尖锐地指出,现代人普遍流行的一个通病就是,由于事物真实度的不可确定性和人们一元化身份的缺失,人们普遍感到焦虑忧惧和无安全感。品特因此将现代社会的本质界定为模糊不定的哲学命题,这一前提比起战后那些认为世界是荒诞的,人生毫无意义可言的宿命论思想,显然是一个积极向上的进步。本篇论文首先就是从纠正把品特称为荒诞派作家的误说开始,紧紧抓住品特的模糊戏剧主题,证明在品特的作品中,人的存在意义不是一个固定的概念,而是一个不断生成的过程。在这样一个流沙般的处境中,品特的戏剧人物竭尽全力,以一切手段从流动的和不确定的因素中确定自我存在的意义。由于人物都各自有着不同的隐蔽动机,这些的动机的制动又构成了一个变量函数的关系,品特戏剧的剧情亦是在这个函数关系推动下向前缓慢发展的。正是这样一个由人物动机推动剧情的创作手法,令品特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