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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曾亮是嘉、道时期桐城派著名的古文家,为姚鼐四大弟子之一。本论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力求有所创新和拓展,避免陈陈相因。本文从三个不同的角度(1、母教;2、东亚儒学;3、《惜抱轩尺牍》)展开论述,深入开掘,广泛征引,力图展现梅曾亮与海内外文学之关系,由此形成了三个相应的专题研究。一、梅曾亮与母亲侯芝。侯芝性喜翰墨,具有较高的文艺素养,是当时有名的诗媛以及弹词编订家。梅氏家学深厚,尤以数学、历法见长。梅曾亮少时聪慧颖悟,文性颇佳,深得祖父、伯父、舅氏、父执等人的称许。在梅曾亮青少年时期,其父梅冲赴京备考,长期未归,因此教子的重任就落在了母亲侯芝的身上。侯芝在辛勤劳作之余,孜孜不倦地课子读书,为梅曾亮的成长与成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侯芝在教育儿子的过程中,注重严慈相济,而以严为主,并勉励其子要志存高远,力追古时名贤。她在中晚年时期,致力于弹词小说的改编与创作,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并推动了清代女性弹词小说的进一步发展。二、梅曾亮与东亚儒学。大宰纯(1679-1747),是日本江户时代(1603-1867)中期著名的儒学家。他晚年撰有《论语古训外传》一书,对日本学界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他去世后,这部著作流传至朝鲜,立刻引起了朝鲜学者的极大震惊。金迈淳(1776-1840),是朝鲜的内阁学士兼著名文人,他对太宰纯之书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太宰纯崇尚孔子和先王之道,而不满于宋儒理学和孟子,他在《论语古训外传》一书中对朱熹提出了严厉的批评。金迈淳则尊崇朱子,奉之为圭臬,并认为朱子与孔孟是一脉相承的儒学体系。在斥朱与尊朱的问题上,二人形成了尖锐的对立和论争。两人学术观点的对立,导源于各自师说家法的差异,也折射出同在东亚汉文化圈中的日、朝两国学术风气与治学取径的异质与殊途。在论争中,梅曾亮支持金迈淳,而贬抑太宰纯,并斥之为“异端之尤”。三、梅曾亮与《惜抱轩尺牍》。《惜抱轩尺牍》是姚鼐致亲友、弟子、故旧以及后进的信札。这些尺牍真实而具体地反映了姚鼐与他们之间交往的各种状况,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和文献价值。通过这些尺牍以及其他相关材料,我们可以看出,在姚鼐的心目中,他特别称赏的弟子主要有四人:管同、张聪咸、刘开、方东树。这四位高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相同,而有轻重主次之别。姚鼐与江西新城两大望族——陈氏以及鲁氏有着密切的交往,而来自于陈氏家族的陈用光则是姚鼐颇为器重的弟子,也是他晚年精心栽培、倾力陶铸的一位干练之才。陈用光在弘扬师说、纠正衰颓的文风和士风、团结同道以及奖掖后进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堪称“姚门中枢”。梅曾亮在评价《惜抱轩尺牍》时,认为此书关于论学论文的宗旨,与姚鼐文集中的古文是互相呼应和生发的,亦即尺牍与古文“微显互证”、互为表里。同时他也指出,相信姚鼐之学的学者并不多,可谓曲高和寡,信从者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