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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恋叙事中,阎连科将忠贞不渝的爱情和惺惺相惜天长地久的婚姻解构。爱情在其作品中失去了成长的空间,甚至被挤压到了窒息的地步,这一文学现象相较于评论界对于阎连科现有的研究成果来说是一个新的研究方向。本文以阎连科的婚恋叙事作为突破口,通过文本细读的方法对阎连科小说中婚恋世界的呈现进行分析,来梳理其作品中的婚恋悲剧模式,进而对其笔下两性的角色隐喻作出剖析,探究其婚恋悲剧背后所隐含的作家创作心理和时代症候。研究中发现,在婚恋悲剧呈现的过程中,阎连科的创作有类型化的倾向。阎连科创造了负心型、疯癫型、肉体型三种恋爱悲剧,笔下的男男女女陷入了“爱而不/难恋”和“恋而不爱”的悲剧之中。而利益婚姻、无性婚姻、短命婚姻的悲剧书写,将“婚”与“恋”拆解,使婚姻成为男女身上一副沉甸甸的枷锁。另外,在两性的角色定位上笔者发现,男性形象群和女性形象群的设置呈现出一种对立。一方面,永恒型、丑女型、妖姬型的女性形象可以很明显地窥视到阎连科潜意识当中存在的男性中心情结。另一方面,当视角回归到男性本体时,男性的失落氛围始终萦绕不去。身体残疾型、精神失常型、理想陨落型的男性群体呈现出去势的一面,他们的中心地位被撼动。不过细究之下,这种对立却又殊途同归:女性形象群当中始终是男性中心的高扬,但是在婚恋当中两性的关系难以和谐,美好的女性只是男性不能承受生命之轻的一种精神上的补充和想象。而婚恋悲剧的反复书写隐藏着男性试图借助情爱叙事建构自我神话,认同自我行为方式和社会价值的失败。与其说阎连科的婚恋叙事是两性关系的探讨,不如说是一部男性失败史。在阎连科的婚恋叙事中,两性感情生活始终处于被忽视的状态,这是阎连科婚恋叙事的一个极端化处理,也导致其婚恋叙事呈现出一种沉闷和尴尬的两性状态。在婚恋中,社会的合理安排和两性的恋爱应该是相成的。但是这架天平如何保持平衡?这在很多写作者,甚至是当今现实社会来讲依然是个难以言尽的难题,或许这还有待社会的进步和时间的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