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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主要以哈尔滨方言中与普通话有差异的语法现象为考察对象,细致地描写其共时层面的用法,努力在文献中寻找历时的来源,并通过对比来加深我们对这些现象“特殊性”的认识。虽然文章定名为“哈尔滨方言语法现象研究”,但文中很多语法现象都广泛地分布于整个东北地区,只是由于作者本人的时间、精力有限,无法去一一核实其使用范围,故以哈尔滨为调查点,希望能够以点带面,推动整个东北方言的语法研究。本文第一章概述了哈尔滨的人文地理及历史发展情况,并以此为研究的背景材料,明确了本文的研究对象,对文章的定名及研究范围作了说明;针对有人提出哈尔滨方言与北京方言的相似度很高,与空间分布存在矛盾的现象,作者在第一章中尝试着通过自己的田野调查结果对此作了初步的解释;本章中还对文中语料的来源和行文体例进行了说明,概述了东北方言研究的现状及取得的成果。第二章主要论述哈尔滨方言中的实词,作者从人称代词、情态动词、状态形容词、副词等几个方面对其进行了说明。在人称代词的使用上,哈尔滨方言表现出了既有别于普通话又与东北方言“吉沈片”有所不同的特点,并且旁指代词“人家”在多方面原因的促动下还发展出了话语标记的用法。哈尔滨方言中常用的情态动词“带”具有表示情理上或规则上许可、推测判断某事一定发生、加强语气三种用法,但无论哪种用法,句末的“的”都是必现的成分。情态动词“得”在哈尔滨方言中除了与普通话相同的用法外,还常出现在动词之后,构成“V+得+了”形式,在第二章中作者也对这一现象进行了说明。关于“AB~(的)”式状态形容词前人已经有过一些说明,本文主要是对前人的看法重新做了分析和补充,对一些值得商榷的地方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并且认为该形式状态形容词只是“量化”的表现手段之一,广义来看可以认为是汉语的一种形态。关于哈尔滨方言中的副词,作者以例举的方式提出了较有特点的程度副词“贼”、“诚”、频度副词“一整”、“盯着”、时间副词“拿着”、“跟着”、语气副词“指定”、“左右”等,并从共时和历时两个方面对上面各词进行了较为详细的分析和解释。第三章论述哈尔滨方言中的虚词,主要从介词、语气词、拟声词三个方面展开。介词以例举的方式详细介绍了哈尔滨方言中介词“搁”、“奔”、“比”、“照”、“□[ua214]”等的句法语义表现,并从历时的角度分析了它们的语法化过程及相关动因,从方言对比和语音变化的角度说明了其不同义项之间的关系及其类型学意义。哈尔滨方言中的语气词“咋的”有表示“反问”和“确认”两种用法,表示反问的用法一般只适用于是非问形式,具有弱化疑问和增强肯定语气的双重作用,表“确认”的用法则主要用于应答句,从语气上来说有增强肯定的作用。拟声词在哈尔滨方言中也有两种较为特殊的用法,一种是拟声词所模拟的声音虽然能够与句中的主要动词相搭配,但从句中主谓语的搭配情况来看,根本达不到拟声词所表示的声音强度,另一种是语气词表示程度,通过模拟与句中主要动词没有联系的声音来实现其意义,可以认为是抑制拟声词的“能指”,并通过转喻等方式又凸出了拟声词的“所指”用法。第四章介绍了哈尔滨方言中的三个特殊结构,分别为发生了语义偏移的“S+得+N+V+了”构式、应答语“可不咋的”以及能性结构“(能)V(C)了”形式。“S+得+N+V+了”构式中的名词会偏向“大量”义,这主要是由构式中“主语”的特点和句末“了”的意义共同促成的。应答语“可不咋的”在结构上应该是习用语“可不”与语气词“咋的”连用的结果,在哈尔滨方言中具有“赞成”、“确认”、“提醒”等功能,同时该结构还有一系列“家族”成员,文章对它们之间的区别也进行了分析。“VC了”式能性结构在北方方言中分布的非常广泛,本文对哈尔滨方言中“能”与“VC了”格式的搭配情况进行了考察,确定了其下属的各种形式所能表达的语义类型,并且通过与普通话中“能”所包含语义类型的对比,确定了“能”与“VC了”连用时整个“能性”结构的性质。第五章主要是作者归纳的本文的创新之处及研究意义,指出了本文的不足并对东北方言研究提出了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