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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论述了智利政党政治与民主转型。智利是一个拥有长期民主传统的国家,从1830年到1973年,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鲜有中断的宪政民主统治。在拉美这块军事政变频仍的土地上,智利的民主政治可谓独树一帜。其中,强大而稳定的政党体制作为体现民主机制的一个重要内容,为维护民主稳定发挥了重要作用。智利实行多党制,左、中、右政党在政治领域都存在,在长期的政治发展中,智利政党政治形成了政党之间妥协、协商、联盟的传统,中间政党则发挥了政治经纪人的作用。政党是智利政治生活的核心,促进了智利民主稳定、平和的发展。
但1950年代以来智利政党体制逐渐僵化与极化,导致了1973年民主的崩溃和皮诺切特威权主义军政府的建立。同时,反对派各政党也开始了争取民主转型的过程,先后经过了保党员、保组织的生存斗争期(1973-82),利用社会运动之机进入公开活动领域、运用暴力的或非暴力的方式反对军政府时期(1983-86),以及接受1980年宪法安排、在制度框架内与军政府对抗时期(1987-90)三个阶段,领导智利人民为实现民主转型而斗争。反对派各政党与军政府的博弈过程,也是各政党弥合过去的分歧与矛盾、政党政治由崩溃到再生的过程,也是逐步认识军政府的性质及读懂人民心理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反对派各政党最后采用了符合智利实际的转型策略,运用相对娴熟的政治技巧,在军政府自己制定的游戏规则中击败了皮诺切特。
在民主转型过程中,智利政党体制中妥协、协商精神的恢复是成功实现民主转型的基本条件,但这种精神之所以能够复活、皮诺切特之所以能够尊重宪法,则与智利强大而稳定的政党体制,历史上形成的政党与公民社会的亲密关系、以及智利人民对合法、理性、和平方式的偏爱有着极大的关系,而智利各政党在争取民主的斗争中表现出来的屡败屡战、坚忍不拔的斗争精神、相对娴熟的政治博弈技巧,以及国际社会对智利民主斗争的支持和对皮氏政府践踏人权行径的谴责等都是促进智利成功实现民主转型的重要原因。
智利案例说明,政党不仅在民主时期是保障政治民主化的重要机制之一,而且在非民主时期也是恢复民主的天然的、潜在的力量。因此,推进政治民主化进程不可忽视对现代政党制度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