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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题为“《呼啸山庄》的艺术创新研究”。本文在文本细读的基础上,着重分析了小说对哥特体小说的超越、对象征手法灵活的大量运用和叙事手法的独创,尝试性地探讨了小说在艺术表现手法方面的创新。由此认为,艾米莉是一位富有创新意识的作家。
本文共分三章。第一章“对哥特小说的创造性应用”,以哥特小说的特征为参照,分析了艾米莉对哥特体裁的创造性运用。艾米莉对哥特小说“扬弃”地利用,把哥特形式与激情内容结合起来,深化了小说的丰题:小说超越了传统的争夺财产一复仇的哥特主题,刻画了希刺克厉夫和凯瑟琳之间那种完全超出了一般人理解范围的爱情,揭示了小说关于人类悲痛与渴望的强烈主题。在小说中,艾米莉对主人公的心理进行了深度挖掘。凯瑟琳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她的人格发展大大超越了以前的哥特式女丰人公。她冲破了惯有的哥特模式,其婚姻不仅没有解决反而加剧了心理冲突——她不仅被置于两个爱人之间,而且被两个爱人分裂。临死前,她的心理冲突达到了高潮:失去自我的她在痛苦和幻象中挣扎,出现了精神错乱的症状。这种对濒临于心理崩溃的痛苦,连续的失眠的、如梦的现实的描写,赋予了小说一个广阔的新领域和新特色。希刺克厉夫是极端化的拜伦式英雄。他将他所有的爱、柔情、忠贞以及牺牲都奉献给了凯瑟琳,而对于其他的人,包括自己的儿予则极其冷酷残忍。他不愿受一切道德的束缚以及社会惯例的制约。当凯瑟琳接受林惇的求婚后,他的人格便开始走向扭曲和分裂:他决心报复。他采取了一种极端的方式,把自己异化成“吸血鬼”。在他的人格中,人性暂时被复仇的火焰压了下去,复仇导致了病态的心理,别人越痛苦,他越是感到痛快。对主人公心里深度的开拓表现了人生中难以忍受的悲痛、失落和残酷。艾米莉对环境的刻画也不同于哥特小说。她为哥特形式注入了现实的内容和激烈的情感。《呼啸山庄》中的一切都来自艾米莉身边活牛牛的自然风貌和人物个性,凸现了作品的现实意义和时代感,从而使《呼啸山庄》远远超越了传统,展现出独特的艺术魅力。
第二章探讨了艾米莉在《呼啸山庄》中对象征手法的大量运用。自古以来,象征就是文学艺术的一种表现手法。但是自觉地、大规模地运用象征于法却是现代主义文学的一个特征。而《呼啸山庄》的另一个独特之处就在于它在艺术表现方法上使用了许多象征手法,而且这种手法的的运用,是与作者所要表达的思想内容相联系的。在小说中,艾米莉运用象征手法把神秘、荒凉、广袤的自然环境与复杂、矛盾、痛苦的人物内心世界近乎完美的结合起来:“呼啸山庄”和“画眉山庄”分别象征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呼啸山庄”是暴风雨的象征,是凯瑟琳与希刺克厉夫超凡之爱的精神家园,其主人希刺克历夫象征人性深处某种神秘而不可抗拒的原始力量,某种隔离的、非社会化的因素,这种力量拒绝受到人为的道德文明的压抑。“画眉山庄”是静谧的象征,是人间之爱的世俗天堂,代表着社会道德、规范和习俗,其主人林悖是文明社会的代表。当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相遇时,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更巧妙的是,凯瑟琳的女儿凯蒂嫁给哈里顿后,她的名字就由凯瑟琳·林惇变成凯瑟琳·恩萧,和她妈妈未出嫁时的名字一样:这象征着两种自然力冲突后达到的平静和谐,像自然界中所有的循环过程一样。不仅如此,艾米莉还用多种意象去描绘人物的精神和内心世界。荒原与风暴是《呼啸山庄》中最基本、最典型、也最富有意蕴的原始意象;迷路的孩子的意象暗示了凯瑟琳自我失落的痛苦;窗户是阻隔凯瑟琳和希刺克厉夫的阴阳之界。这些意象的含义是丰富的、复杂的、深邃的。象征手法的运用,意象的营造很好地刻画了人物、表现了丰题,开拓了小说表现手法的新领域。
第三章“别出心裁的叙事方法”则把研究重心放到了《呼啸山庄》的叙事方法上。艾米莉采用了当时罕见的“时空倒错的多角度叙述模式”——从不同的时间和几个截然不同的角度来叙述故事,而且整个故事情节的结构呈现出明显的戏剧化特色。多角度叙述模式使得整个故事一波三折、充满悬念,同时从多层次、多角度展示了人物的性格特征。戏剧化的故事情节使得故事震撼人心,扣人心弦。可以说,这种“时空倒错”的多角度的叙事方法与戏剧化结构相结合的非传统叙述模式为主题和作品的深层意蕴的揭示提供了很好的平台。《呼啸山庄》的这种非传统的叙述模式,在当时英国小说中可以说是一个大胆的创新。
本文的三章内容是各自独立的,同时又是相互联系的。正是基于这三章的分析探讨,作为具有创新意识作家的艾米莉呈现在了我们面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的解读,能更好地了解《呼啸山庄》之魅力所在。如果能有这种效果,说明这种研究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