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现代汉语成语研究关注成语的意义建构中的认知过程,主要从认知语言学角度进行。本研究以成语的认知语言学研究为基础,进一步探究汉语成语的意义建构,旨在探讨转喻性数字成语的认知过程,研究问题包括转喻性汉语数字成语规约转喻义的建构是怎样的、其在线动态意义的建构是怎样的,并讨论数字在成语意义建构过程中的功能和特点。研究从《汉语成语大辞典》中提取335条汉语转喻性数字成语,用概念转喻理论和概念整合理论对其意义建构进行分析。首先,通过分析语料,发现汉语转喻性数字成语的规约义的认知过程包括认知转喻机制和认知隐喻机制。其规约转喻义的建构,根据成语词条的转喻特点,呈现三种转喻模式建构:基本转喻模式,多重转喻模式,转喻隐喻模式。通过概念转喻理论分析发现,语料概念转喻类型呈现部分与整体关系转喻比例为74.9%,部分与部分关系转喻为25.1%,缩减转喻、范畴与特征关系转喻成语所占比例较大,为解释数字成语生成过程中汉集体主义文化的理据性提供证据。同时,受语料多种认知机制参与意义建构、语境影响意义建构、成语意义的非组合性及构式成语数字组合的非转喻性等因素影响,概念转喻理论对于转喻性成语意义建构分析存在局限。其次,通过分析语料动态意义的建构,发现概念整合理论探索现实语境中汉语成语动态意义建构的有效性,补充概念转喻理论局限。语料动态意义建构呈现四种基本整合网络进行:非并列转喻成语整合网络,并列转喻成语整合网络,基于转喻非并列成语整合网络,基于转喻并列成语整合网络。研究发现,汉语转喻性数字成语通过截搭和整合构词,动态意义建构以认知转喻机制为基础,并根据语境及成语的认知机制类型建构不同网络类型,包括简单网络,镜像网络,单域网络和双域网络。整合关系的压缩则与成语内部认知机制相关呈现。最后,研究根据认知分析发现部分成语中数字参与转喻机制运作,包括包含数字式略语“数词+特征词”结构的成语、符号指称型成语、数字代词化成语以及数字修饰转喻成分的成语。数字在成语的整合网络中呈现数字意义扩展的一般特点。数字双双的组合产生固定构式,对转喻单元意义建构无关,对成语整体意义建构有所影响。同时,数字在汉语转喻性成语中的作用亦与中国文化,特别是数字的文化息息相关,反映了古代生活的物质文化、制度文化、精神文化、行为文化及三、四、五、六等数字独特的文化内涵。研究将数字和转喻作为界定,细化了汉语成语理解的认知过程研究,为探讨数字在成语构词中的作用,文化沉淀,以及其与转喻思维的关系、数字构式意义整合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