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文化研究的发展,通俗小说逐渐成为当代文学批评的焦点之一。本文分析了经典通俗小说《蝴蝶梦》与其两个重写本——《德温特夫人》、《另一位丽贝卡》。这三个文本继承并颠覆和发展着女性文学传统,不但确保了浪漫小说持久的吸引力,同时也反映了文化研究中通俗小说地位上升的事实。本文还进一步挖掘浪漫小说所包含的政治意义。男女关系一直是文学创作的一个重要主题,而以作品包含的性别价值观念为衡量标准,区分女性创作与男性文学则是女性主义和性别研究理论发展的结果。伊夫·科索夫斯基·塞奇威克(EveKosofsky Sedgwick)认为男-女-男三角关系旨在维护父权社会男性中心地位。在此基础上,戴安娜·华莱士(Diana Wallace)突出了女性作品中以构建女性主体为目标的女-男-女三角关系。在这个关系中,女性为获得男性的爱和独立的主体性而彼此斗争。《蝴蝶梦》及其两个重写文本探索了此类女性关系对不同的女性主体以及男性主体构建机制,并以此与男性文学传统抗衡争取权利,倡导对男性、女性主体的同等尊重和对世界多样性的宽容。在当代文化研究的背景下,通俗作品和高雅文学的传统界定逐渐模糊,出现了文学经典和理论经典并存于文学大纲的现象。文学批评家和作家以小说为载体,表达他们的理论思考。女性批评家和作家们也尝试通过“理论小说”的模式表达她们对女性主义和性别研究理论发展的理解。由此,我认为可以从“理论小说”的角度重释《蝴蝶梦》及其两个重写本。三个文本对“浪漫小说范式”的重写折射出浪漫小说由通俗文类转而成为文化研究中女性学者借以为女性文学争取经典地位工具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