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深入高行健的文学世界和精神世界,从其文学创作道路、文学观念的发展之路和人生经历中抽出几条脉络,求其共同点,归结为一个象征体“灵山”(代表一种意念、一种理想、一种追求等)。具体来说,总共有三条线:一、高行健对现代主义文学的不懈追求。这一部分主要从戏剧实验和对其小说(尤其是《灵山》)的解读两方面来论述。高行健高举现代主义文学的旗帜,他先从戏剧入手,大胆实验,在戏剧理论和文本创作方面都有很大突破。理论上,在高度的剧场意识下,高行健追求一种“交流的、动作的、完全的、复调的、叙述的、象征的戏剧”;创作上,他与理论同步,写出了大量新颖而决不雷同的现代剧作。这些成就确立了高行健在新时期戏剧实验中主将的地位。高行健的小说创作是他实践现代主义文学的另一个舞台,在长篇小说《灵山》和《一个人的圣经》中,现代主义文学观念和技法均得到了充分的展示和发挥,这无疑使高行健成为中国当代文学的真正意义上的现代主义作家。二、高行健在现代主义面具下的精神内核、复合人格及其“个体生存哲学”。该部分从个体经验下的苦难叙事、孤独语境中的虚无无望、自由精神下的流亡逃逸等三个方面来分析。高行健笔下的苦难叙事并非旨在追求历史的本质和规律,而只注重个人生命存在的真实,只关注个体经验。他在孤独中存在,在流亡中成长。他在虚无的世界里始终表现出对自由精神的坚守,他有着复合的人格,他信奉自己的一套“个体生存哲学”。三、高行健自我解救人生困境的“一个人的圣经”。本部分从文学自救、性之救赎、禅宗寄语等三方面来进行论述。高行健为了摆脱人生的困境,他从文学、性、禅宗等方面实行自我确证和救赎。高行健坚持文学是自救和存在的一种方式;性爱叙事既是他写作上的策略,又反映他在虚无和无望中颓废享乐的个人情绪;高行健表现出对禅宗的倾心和亲近,缘于他的文人身份,缘于他看重禅宗作为一种独特思维方式、一种智慧、一种中国独有的文化气息和文化资源。结论是:在价值多元化的今天,高行健作为一种文学(主要是现代主义文学)存在有其独特的魅力和价值,他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人文精神和现代意识是值得肯定的,他在“灵山”路上执迷前行的姿态令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