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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的普遍性问题在西方美学史上很少被特别地强调。柏拉图、普罗丁等古代美学家,都倾向于认为美是对象的一种属性,所以美就具有客观的普遍性。英国经验主义美学家的美学研究转向了人的主观心理。此时的休谟虽然特意寻找鉴赏的标准,论证美的普遍性,可他的经验主义视野中的普遍性,是没有必然性保证的,在康德看来是靠不住的。 康德把审美判断也称为鉴赏判断,在《实用人类学》一书中,他对鉴赏概念作过较为细致的分析。在那里,他把鉴赏和鉴赏力当作同一个概念,并认为是“普遍适用的选择”能力和“社会性评价的能力”,已经从普遍性上着眼。到了《判断力批判》中,他更是从其哲学体系出发,提出反思的判断力,并认为它是人从个别出发,寻找普遍性的能力。正是这种能力,为了把世界当作一个有机整体来认识,为自己假定了一个先验原则:自然的合目的性。并以此沟通其前两大批判留下的鸿沟,而且也解释了审美情感的产生原因。 在对美的分析中,康德从审美判断入手,一方面认为作为判断,应该具有普遍性,另一方面又认为,这个判断中的宾词并非主词的属性,而是审美主体的情感,从而认为美的普遍性是主观的而非客观的。在审美活动中,普遍可传达的是想象力和知性之间的自由协调,而审美中的愉快正是对象形式与认识能力、即想象力和知性之间的合目的性的协调一致。所以,美的普遍性只是一种期待别人赞同的心情。然而,这种“期待”又是有必然性要求的,这种必然性来自人的先验的共通感。美虽然具有普遍性,但这种普遍性只是主观的,与认识中的客观的普遍性不同,它不涉及知性概念,因为一旦涉及确定的知性概念,就不是审美活动而是认识活动了。可是,既然有普遍性,则又应该涉及哪怕是不确定的理念,所以美虽不涉及知性概念,但却涉及理性理念。 康德对美的普遍性的论述对后来西方美学思想的直接影响主要表现在现象美学和符号论美学对普遍性的强调上。在中国当代美学建设中,康德对这一问题的论述也有重要意义。这不仅体现在其美学研究的方法论对于我们的美学研究的启示上,而且也表现在论述这一问题时所显示出的复杂的美学观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