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发展的装备制造业是产业演化升级的重要标志,体现了国家在经济全球化进程中的国际分工地位。党的十九大报告首次提出要“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强调高质量的增长。提高全要素生产率(TotalFactorProductivity,TFP)是经济提质增效、实现可持续增长的核心来源。近年来工业绿色转型步伐加快,对装备制造业绿色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绿色全要素生产率(Green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GTFP)将环境效应纳入分析,是从可持续角度测度产业演化的核心指标,也是产业演化内在功能的关键表征。产业演化结果往往外在表现于演化的规模和速度,而内在表现为演化的质量,演化效率是质量的重要标志。虽然学者研究开始从产业发展的规模维度转向质量维度,但是在装备制造业演化效率的研究中,质的研究较少考虑。因此,从质量层面去度量装备制造产业演化效率、剖析其演化影响机制是非常必要的。基于此,本文采用考虑能源消耗与环境污染的GTFP作为测度产业演化效率的核心指标,从可持续角度探析装备制造业的演化效率。运用系统论框架构建了多重异质性(要素异质性、结构异质性、环境异质性),研究其对装备制造业GTFP(功能异质性)演化的影响机制、门槛效应和时空效应,有助于为我国实施装备制造强国绿色发展战略提供理论指引和实践指南。在理论研究方面,本文从系统视角重新梳理多重异质性与微观个体(企业)、种群结构(产品、产业)演化的内在逻辑。异质性是一个质的维度,产业演化过程需要重视多重异质性的相互关系。可从以下四个方面来理解:①产业演化结果往往外在表现于演化的规模和速度,而内在表现为演化的质量,其中,演化效率是质量的重要标志;②演化受到诸多因素的影响,演化的质量状况与要素、结构和环境的质量状况有关,因此,产业演化的异质性受到要素异质性、结构异质性、环境异质性等多重异质性共同作用;③产业系统具有多维(微观、中观、宏观)异质嵌套的结构特征,每一个尺度上都涉及到要素、结构、环境的异质性与系统功能的异质性;④经济主体的演化轨迹与环境作用过程是复杂的、非线性的、未来演化轨迹不确定,且在不同外部环境作用下演化轨迹不唯一,揭示动态的质的演化轨迹是重要的科学问题。基于理论分析,提出五个假设:①要素(劳动力、资本、知识)异质性对产业GTFP演化具有推动作用。②在高度专业化的产业中,要素异质性有助于推动产业GTFP增长;在专业化水平较低的产业中,要素异质性对产业GTFP的作用力不明显。③多重异质性影响产业GTFP具有门槛效应。④多重异质性影响产业GTFP存在不同的空间效应,在考虑了要素异质性的空间效应之后,更有利于本地产业GTFP的增长。⑤不同质量的外部环境对本地产业GTFP的作用力不同。在实证研究方面,基于理论研究,以我国装备制造业为例,采用层层递进的实证思路进行分析。首先,以1990-2015年我国装备制造业面板数据为观测样本,借助经典的面板计量模型对影响装备制造业GTFP演化的多重异质性进行分析;其次,进一步对产业多重异质性影响装备制造业GTFP演化的门槛效应进行检验;最后,考虑不同地区的空间依赖关系,利用空间计量方法对多重异质性影响装备制造业GTFP演化的空间效应进行实证分析。结果发现:(1)依靠投资驱动的我国装备制造业GTFP水平整体偏低。(2)在线性假设下,不同产业集聚水平、不同区域、不同行业的多重异质性对我国装备制造业GTFP的影响力各有差异。(3)多重异质性对我国装备制造业GTFP演化的影响存在门槛效应。(4)多重异质性对我国装备制造业GTFP演化的影响存在空间效应。根据理论和实证研究,围绕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共赢的目标,提出加大绿色创新要素投入,推动低碳技术进步;大力发展环保装备制造业;提升政府服务能力和保障能力;完善环保装备制造业的金融体系,提高资本质量;根据各子行业GTFP制约因素选择创新发展路径等对策建议。